京城。
思来想去,最适合居守的人,居然还是兴王朱祐杬。
朱祐杬年幼,是个闲散亲王,手中没有任何权力,没有任何能够威胁到皇权的能力。
朱祐樘随即下令道:“召兴王入宫觐见,朕亲征后,由兴王居守京城。”
“是,陛下!”
“退朝。”
“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祐樘下朝后,便径直回了乾清宫。
众官员跪拜之后,便陆续退去。
有的官员面色枯槁,如丧考妣,这是被朱祐樘点到名字,要随朱祐樘一起亲征的文官。
有的官员春风满面,如释重负,这是没被朱祐樘点到名字的官员,心中暗自庆幸逃过一劫。
兵部左侍郎于慎,就是其中的一员。
在知道出征的队伍里,没有自己名字后,于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但于慎心中依然忧愁不已,边镇账目之事一日不解决,他这个兵部左侍郎,真是一日都不得安宁。
他偷偷向周围官员的脸上看去,只见徐溥和刘大夏两人脸上,皆有哀色。
王恕,刘健,谢迁,李东阳等人,脸上则是或多或少地有些忧色。
王恕刘健一个陕州人,一个豫州人,既不插手户部和兵部,又没巡抚过晋州。
这事和他们关系不大,他们的情绪还算稳定。李东阳就一个纯粹和稀泥的高手,之前刚入阁的时候,表现得还比较积极。
现在好像认命了似得,存在感急剧下降。
无论什么事情,他是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颇具成化年间,泥塑尚书,纸糊阁老的风范。
于慎起身,也准备随大部队一同出宫。
正在这时,突然被徐溥叫住。
“于侍郎,今晚老地方议事。”
于慎在心里叹了口气:“是,徐首辅。”
就在百官退朝的同时,另有一队人去兴王府,请朱祐杬入宫觐见。
朱祐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为震惊,整个人都懵掉了。
原本他们同为皇子时,见面的次数就不多。
朱祐樘一直都是太子,身份比他这个皇四子要高贵的多。
而自朱祐樘登基之后,除了过年时的宴会上,朱祐杬就再也没有见过朱祐樘了。
现在朱祐樘突然召他入宫,到底所谓何事呢?
朱祐杬不敢耽搁,连忙入宫面圣。
……
紫禁城。
乾清宫。
由符大海通报之后,朱祐杬小心翼翼地走进乾清宫的大门,来到了朱祐樘的面前行礼。
“臣弟见过皇兄。”
“四弟来了,无需多礼。”
朱祐樘放下手中的奏折,指着旁边的座位:“坐吧。”
“谢皇兄。”
朱祐杬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心中惴惴不安。
朱祐樘看着朱祐杬稚嫩的脸,和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微微一笑。
“四弟,朕明天就要御驾亲征了,朕离宫这几天,就由你来代朕居守京城。”
“啊?!”
朱祐杬听后,震惊不已,双腿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去。
“皇兄,臣弟惶恐,臣弟不敢……”
朱祐杬坐在地上,立即改坐为跪,跪着推辞这等重担。
“有什么不敢的?”
朱祐樘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朱祐杬,皱了皱眉:“起来说话。”
朱祐杬站起身来,但再也没有坐下:“臣弟愚钝,不通政事,恐负陛下所托。”
“这有何难?”朱祐樘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朝外之事,可问刘健,谢迁,李东阳三位阁老。”
“宫内之事,可让符大海处理。”
“至于朝政大事,可派人送往朕的行在,由朕亲自定夺。”
“你,就负责给朕看好京中那些官员,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