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很敏感的话题,陈四爷干的那些勾当不干不净,他能出什么样的难题呢。
“比如说,如何让离开父母的孩子停止哭闹和逃跑。如何让妇女失去人身自由。如何让成年男性走投无路。如何在输掉的赌场上拿回筹码。如何把违禁品放入……”
姜映夕一把捂住对方的嘴,颤着嗓音问他,“这些难题你都解开了吗?”
“没有,所以我吃不饱饭,但是我知道……”
“你不知道!”姜映夕捧着他的脸,“你累了,闭上眼睛睡一会儿。”
今天在餐桌吃饭的时候她就发现他眼底的青色,那是缺少睡眠积累出来的疲劳,只是他的眉眼深邃,不仔细看就发现不了。
何盛亭闭上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哪里有什么好睡性呢,不过是缺觉罢了。
窗外暖风吹进来,姜映夕窝进他的怀里也慢慢闭上眼睛。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何盛亭还在睡。
她轻轻起身靠着床头,顺手在床头柜里翻了翻,翻出来一本书。
仔细一看书名,这个不是她当初从地摊买回来的那本《房事三十六式》吗?怎么到他这里来了?
闲着没事就翻开看看,里面的内容她还没来得及看几页呢。
黑白线描图,很逼真,她一边看一边感慨,黑白画就是容易让人产生联想。简单的一条曲线都让人浮想联翩。
她边看边往后翻,视线在其中的某一幅画上多停留了一会儿。这幅画上的人物形体和何盛亭的身材很相似。
正当她看的入神的时候,身旁冷不丁地发出声音,“你喜欢这款的?你在这页停留的时间是其他页面的三倍。”
姜映夕啪一下把书本盖在了何盛亭的脸上。何盛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醒来不吭声也就算了,怎么还偷摸着在一旁看呢?
他应该跟着看很久了,姜映夕觉得脸热,早知道她就该拿一本经济发展类的书看。
书本落在床上,露出底下那张迷茫的脸。
姜映夕挨过去帮忙拨动整理对方的头发,“你醒了。饿不饿?你该去煮鱼了。”
刚睡醒的何盛亭有点儿呆,他掀开被子把腿放下床,在床沿坐了一会儿,看向窗外,“都下午了。”
姜映夕悄悄把那本书收了起来,“下午了也要吃饭啊,不能错过了午饭时间就不吃了吧?”
“是,我去煮鱼。”他起身往楼下走去。
姜映夕坐在大床上,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觉得他今天真的很好说话。而且很反常的清闲,以往哪怕是休息日不是坐在书房就是出去应酬,白天见他一面都难,哪有像今天这样跟她窝在屋里睡午觉的?
早上被姜映夕点名的那条大头鱼被当头敲了一棒子。何盛亭拿一把薄刃的小刀贴着鱼身刮鱼鳞。
他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手臂,刀尖从鱼头下方戳进去,横着鱼鳃线切了一刀,再折回鱼腹一路下划,鱼腹的血水从他的指尖溢出,在水龙头的水柱下迅速稀释。
“你杀鱼的手法很专业,跟菜市场的大叔有的一拼。”
何盛亭将鱼头剁下来,刀片沿着骨刺的走向开始剔刺,“以前杀过鱼。栾城沿海,在那边呆过好几年。”
栾城是陈四爷的根据地,姜映夕想起秦铭拦截的那艘船就是从栾城出发的。
从那次开始,恒卓就遇上了麻烦,出货总是被警署卡关,后面直接丢失了最大的海外客户。
陈四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到来到申城。
不一会儿功夫,何盛亭已经把鱼肉片好了。香料下锅刺啦一声,青花椒的麻香味在高热的油里散发出来。
姜映夕打了个喷嚏。
“去餐桌坐着等。”何盛亭用料酒和盐椒腌制鱼肉,抬头看她一眼,“马上快好了。”
姜映夕站在门口没动,何盛亭便由着她了。
汤底在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