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明胜发高烧了,烧得又凶又猛,直飙42℃。
赵淑萍和周志一夜未歇,想方设法地给他降温,忙到早晨六点才渐渐降下去。
赵淑萍人老了,忙活一整晚,累得直不起腰。周志经常熬夜,倒还撑得住,去给她冲杯牛奶,递给她喝了。
“我服你上去睡睡?”
赵淑萍把喝空的牛奶杯放到桌上,摆摆手:“我坐坐。”她摊在沙发上,靠枕垫着后腰,整个人提不起什么劲,更不想上楼。
周志:“那我上你房间把早饭给你带下来?”
赵淑萍:“再帮我把药箱拿下来,我吃两片药。”
周志上楼洗了个澡,换什干净的衣裳,整个精神才算清爽几分。他拎着自己的早饭,兜去赵淑萍房间拿了早饭和药箱,顺着走廊下楼去。路过范明胜房间时,楼梯口那端的房间门打开,平月垫着左脚尖,左手拿保温杯,右手扶着墙壁,一步一蹭地从房间里出来。
周志快步绕过去,问她:“下楼啊?”
平月点点头。
周志:“你这也不方便,我背你下去?”
平月摇摇头:“不用,谢谢。”
“平月。”
钱晓文走了过来,她的脸色白得不自然,两弯眉毛紧紧皱着,一脸有事的表情。
走近了,她看了周志一眼。周志忙说:“我先下去了。”转身从楼梯口下去。
平月扶着墙,面朝钱晓文。
钱晓文说:“我来大姨妈了,卫生巾……你能不能借点给我?还有维生素和布洛芬……”
“肚子很痛吗?”
平月撑着墙,往回挪,打开房门,挪到床边,从立柜里抽出一袋药递给她,“你看看有什么需要的舀,自己拿。”
她又挪到衣柜,蹲在衣柜下层的抽屉前,拿卫生巾。
那一袋药里涵盖了很多基础药,钱晓文看她一眼,悄悄拿了好几瓶的维生素塞进衣服里,然后拿出一板布洛芬和一瓶vc,说:“我要这两个。”
她把药袋放回立柜,又说:“我想要四包夜卫生巾。”
平月:“我拿的是睡裤。”
钱晓文:“可以。”
平月给了她四包夜用睡裤,两包日用卫生巾。
钱晓文抱着卫生巾离开。平月关上衣柜,拿着保温杯跟在她身后。出了房间,钱晓文回房间,平月往楼下走。
周志下楼便将水烧上了,以至于平月到厨房时,水正咕噜烧着。她把保温杯洗了洗,问周志:“他人怎么样了?”
周志吞下饺子,说:“比前两天好多了,现在醒了也不闹了。”
赵淑萍:“我看要不了多久,他就全好了。昨晚还跟我们说我要回家好好生活。”
平月:“……他以前不是好好生活?”
“你不懂,这是渣男经典语录。”悦凌凌趴在二楼走廊栏杆上,“我在网上见过太多,出了事就说以后要好好生活,没出事之前,吃喝嫖赌一样不少。”
“你这小姑娘……”赵淑萍隔空点她,“平时不好好看书,尽看些什么东西?他以前什么样,你知道啊?”
悦凌凌:“他还能是什么样啊?都混进夏令营偷东西了。”
赵淑萍:“你……”
“谁说老子偷东西了?”范明胜醒了,烧了一夜,嗓子哑了,却不影响他瞪悦凌凌。
趴在二楼的悦凌凌被栏杆挡了大半,看起来小小的,让范明胜一下子想起自己女儿,又想起昨晚说过以后要好好对她。于是,他舔了舔嘴,缓和语气:“我没偷东西。”
悦凌凌:“吹!你没偷,平月手机去哪了?”
“我咋知道她手机去哪了?”他心虚地瞟了平月一眼。
悦凌凌立刻:“看吧,心虚了。还说没偷,你偷偷跟我们来这里就是想偷我们东西!”
范明胜急了,他心虚不是因为偷了平月手机,而是他前两天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