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只觉颈部蓦地一痛,暖意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
一击毙命后,端玄如同魅影一般轻松躲过所有攻击,顺手又宰了一只企图偷袭自己的豺妖,腾身返回高台之上。
“不见尸体不死心是吧?也行。”她随意坐下,轻推眼镜,声音含笑,“在下虽然许多年未曾杀生,但不见得手生了。还有谁想试试?”
她生活的那个世界相当和平,哪怕是“除妖师”,也被规定不得轻易杀妖,而是得生擒,交给相关部门进行裁决。
台下再度寂静,妖物的尸体倒在地上还没凉,血腥味儿在狭窄又黑暗的洞穴里弥漫。
要是再有蠢货想试试就逝世,端玄觉得这儿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
“……无光深渊。”
良久,一个极轻的声音忽然从她身旁响起,男女莫辨,“这里是无光深渊,它们在向神明献祭。”
端玄一怔,循声低头,却只看到那面暗金色的圆镜。
“镜妖?”她饶有兴趣地托起下巴,“继续。”
“我是祭品。”镜妖言简意赅。
“这得信的是什么邪神,献祭大活妖还能给炉鼎啊?”端玄轻嗤一声,挥出一片灵气裹住圆镜。
看来这只镜妖知道些什么,不过这儿不是说话地方。
携着镜妖,端玄从高台上一跃而下。
这回无妖再敢攻击她,她落地后,散步似的踱走了,离开前,还不忘放个隔绝屏障,把这群蠢货困在洞里,省得它们再来烦她。
献祭的山洞并不深,端玄很快便走了出来,但眼前的景象令她深深皱起眉。
“我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死后下地狱了。”她凝视翻腾着岩浆的地面裂口,再度撑开水幕笼罩周身,彻底隔绝灼人的高温,“那些妖也是奇怪,明明可以直接把你往岩浆一扔,非要去洞里挤成一团,搭个台子拿火烧!”
“台子是神明遗留的祭坛,不过献祭从未成功过,只有这次出现了‘奇迹’。”镜妖解释,随后小心翼翼地问,“您……从何而来?”
“你倒是一点也不怕我?”端玄边走,边低头端详这面镜子,越看越觉得像镇妖镜,“问就是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清楚。我只是一名混口饭吃的除妖师,估计是哪日对天比中指得罪了天道,才被丢到这种鬼地方。”
这倒是实话,有时候工作不顺心,她懒得搭理一些“奇怪生物”时,就会指天骂句“贼老天”消气。
“好巧,我也一样。”镜妖轻叹,“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来。”
“想找靠山就直说,没必要编谎话让我共情。”端玄眯起眼睛。
这种妖她见得多了,一发现跟她干架没得赢,就开始打感情牌。
念在镜妖还算乖,她没再嘲讽,主动提要求:“我只结主仆契,永久的那种——契约一成,你的命永远是我的,明白吗?”
“您救下我的性命,我愿一生侍奉您。”镜妖不假思索地答。
它答应得太快,反而把端玄整不会了。
不过她所知的主仆契是烙印于神魂,不管这只镜妖是否有什么目的,契约往它神魂上一烙,它的生死便永远掌握在她手里,于她没有任何损失。
周围都是沸腾的岩浆,酷热非常,端玄没心情在这儿结契,直接问镜妖:“附近可有阴凉地方?”
“东南方有一座无主神殿。”镜妖答,“但那里盘踞大妖,不好对付。”
“巧了,别的不好说,除妖我必是专业的。”端玄笑道,“来吧,给我指路。”
沿着镜妖指的路前行时,端玄已经对新环境有了初步推测。
这个世界恐怕真有神明,不然她的内息变化是如何做到的?能被她用灵气秒杀的废柴妖物们,可没法承受她的魔气侵蚀。
此外,她能感觉到环境里的天地灵气浓度低得离谱,结合刚才妖物们对炉鼎的狂热与渴望,这儿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