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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图,富贵大气,隔着屏风,隐约可见一堆穿红袍的内官正在案牍上批阅奏章,看起来很像个集体办公室。
他记得双福说过,皇帝养了一群哑奴替他上班。这些哑奴经过特殊训练,完全成为他的脑替,和他本人办公几乎没有任何不同。
万恶的资本家。
不过他这样怎么没养出那种祸国殃民的大太监?
他看苻煌身边有存在感的内侍就秦内监一个了,秦内监除了照顾皇帝,似乎没有别的权力,待人也很和气,不像那种会骑在皇帝头上的奸臣。
不过苻煌这样的人应该也不允许有人敢在他眼皮底下耀武扬威,这老板驭下之术应该很有一套。
不过老板把他叫过来干什么呢。
半天不理他。
苻晔站的有些无聊,余光打量四周,并未见护卫身影,倒是苻煌,其身如弓,筋骨坚毅,身长近八尺,虽然劲瘦病削,但看起来不可逼近。
“识字么?”苻煌忽然开口问。
说实话嘛,他好歹也是个大学生学历,他可不止会识字!
小爱:“你最好不要表现的太出挑。而且你流落异邦多年,学问不应该太高。”
苻晔:“略识得几个字。”
“会写么?”
苻晔谦逊道:“一点。”
“抄一段。”
苻晔轻手轻脚地走过去一看。
“……敬陈牲帛醴齐,祗荐岁事……伏惟圣德,贻谋燕翼……”
苻晔猜测他可能想检测一下自己的文化水平,于是卷起袖口,拿了毛笔开始抄写,字不好看的想写好看不容易,但像他这样毛笔字还不错但故意写的歪歪扭扭倒并不难。
抄到后面,发现这可能是一篇祭祀相关的文章。
苻煌去了隔壁,他偶尔扭头朝隔壁看一眼,苻煌随便抽了一本奏折看。
他穿的依旧很松散,头发也没有束起来,那些内官却是仪容整洁,安静的可怕,像一群没有灵魂的傀儡,纯粹的工作机器。
等他抄完了,就老老实实立在一旁。
苻煌有莫名叫人谨慎小心的本事。
苻煌忽然将一个奏折丢到案上,立马有个年长的看起来像是小领导的内侍双手捧起来看了一眼,紧接着就有个小内侍跪了下来,匍匐在地。
好压抑的工作环境!是抽查没过关?
“陛下。”秦内官忽然开口,轻声说,“殿下已经抄好了。”
苻煌出来,看了看他歪歪斜斜的字,丢在了桌子上。
苻煌这人看起来就很挑剔,苻晔以为他会说真丑。
但苻煌没说,只说:“拿回去背。”
……
救大命。
苻晔想赶紧离开这里,双手拿了他抄写的祭文,躬身:“那皇兄,臣弟告退。”
说完恭恭敬敬地往后退,退到门口了,才转身出去。
他过分乖巧,反倒有一种叛逆的味道,并不是真的乖顺。
因为这个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真正臣服乖顺的奴才。
他是其中的异类,这宫中绝无仅有的一个。秦内监也看出来了,不过他依旧给苻晔说好话:“殿下久居异邦,性子自然不拘。”
苻晔回到自己院子里就放松多了。尚衣司的女官又到了,让他挑衣服图案纹路。除了正式场合穿的衣服有固定的规制之外,常服里他有很多可以自己选择的地方。
苻晔披着衣料立在铜镜之前,鲜艳的衣服衬得他恂恂王孙,醉玉颓山。
双福捧着衣料说:“等祭祖大典那天,殿下穿上这一身,他们才知道什么叫龙章凤姿!”
因为他参加祭祖大典的事已经确定下来了,第二天就允许他出门了。因为他要去太后那里学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