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路途,棍棒在手,击在佛剑之身,佛剑垂首默默忍受,剑子目露不忍,侧过脸去。
僧侣见鲜血滴落,出声阻止,“众人住手!这是……佛子自己的意愿,众人快住手!”
剑子仙迹阻拦僧侣欲进一步劝阻的脚步,沉声道,“佛剑虽受重伤,要脱离此地也不是困难,这是他自己愿意承担的苦刑。”
僧侣闻言,停步。
剑子注视着被人打得左□□摔的佛剑,对方的脚步正是稳稳踏在大地上。风沙烈烈,曝晒苦行人的身形,血色浸透衣衫,染于黄土,那救赎与牺牲的血色。
“在他决定以杀生渡生同时,就注定这是一条艰难的佛路。也许,是他最不愿意杀的人。现在,我们只能看,不能插手。最后这段路,将有佛子陪他同行。”
宫灯帏
默言歆端茶来时,疏楼龙宿正手执烟斗,背倚亭柱,仰头注视那皎皎明月。他默默放下茶壶,端起温茶递了过去。
“剑子先生护送佛剑大师往鎏法天宫后,人已回到中原。佛剑大师完成斩佛之业,受梵钉锁体之苦刑后,离开西佛国。”
龙宿收回眺望的视线,接过递来的茶。
“嗯。”
“主人,疏楼西风事务已多,不知何日回转。”
“……疏楼西风呀。”龙宿抿了口茶,“言歆,你与凤儿相识多年,吾也未曾怎么祝贺,如今这疏楼西风便送予汝二人,你说,可好?”
“不好,疏楼西风是主人的疏楼西风,没有主人又怎么叫疏楼西风。”
清亮的声音从默言歆身后传来,只见仙凤款款步入宫灯帏,并从身后拿出两小壶酒来。
“此间风过亭空,茶难免失了味道,这是凤儿刚温的酒,主人可要尝些。”
“凤儿,最近怎跟个酒鬼似的,时时挂酒在嘴边。”龙宿虽语气责怪,却仍笑着接过其中一壶,揭掉泥封凑近轻嗅,“香气丰醇,凤儿酿酒的手艺,越发好了。”
“身为儒门龙首之徒,何艺不精~”
“哈哈——”
龙宿畅怀一笑,醇酒入喉,看对面而坐的仙凤,亦饮了口酒。他看着默言歆端起茶壶离开了此地,轻声问。
“凤儿,你怎么就看上那个木头疙瘩。平日里一拨一动,半句说不来。”
“哎,谁说不是,真是个木头疙瘩!”仙凤重重叹了口气,无奈道,“红尘莽莽他人枉,闲陈世事二人渡。纵使学识高筑,却也因之悦灶台,可不就是栽了嘛~”
仙凤说着,慢慢抬起手中酒壶,与龙宿手中酒壶轻碰,清亮的声音,响在宁静心扉,让人心弦一颤。
龙宿意味深长地看向对方,察觉到一丝了然,他轻笑一声,抬手也往仙凤的酒瓶上一碰。
“鬼灵精。”
“徒有师样嘛~”
见龙宿笑了,仙凤双手捧着酒,又轻轻抿了口,仍觉有些辣了。龙宿放松身子靠着身后的柱子,见状随意道。
“不喜喝,还饮?”
“酒这东西呀,就是不喜才会饮。”仙凤顿了一下,问道,“主人接下来,欲往何处居住?”
“随意。”
“三分春色,可好?”
“嗯。”
一处山崖之上,佛剑伫立。
“佛子,这是我们共行的最后一段路。”
“也是你最后的一段路!”
放肆的声音从天而降,邪之子站立在佛剑身后不远处。
“佛剑分说,为何你要将梵刹伽蓝的头颅带到此地?如我所料不差,佛牒虽砍下梵刹头颅,却无法将邪兵卫之力完全消弭。现在梵刹头颅之中,尚留存部分邪兵卫之力,所以你想将他投入海中,让我无法得到邪兵卫最后的力量,是不是?”
“你永远也无法得到邪兵卫残余的力量。”
佛剑否认,但相反的回答也代表着猜想正确,这让来人压抑不了即将得到力量的狂喜。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