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之,你今天怎么这么慢”
此时,赵北洋站在楼下的梧桐树下喊到,往常余知之会为了躲他,早早出门,但如今,自知躲不掉,又或许,有个叽叽喳喳的人在身边,让她的生活不再那么晦涩,也还不错。
“起不来”
余知之随口一应,看向赵北洋,又说到,
“走吧”
两人就这么并肩走着,余知之还是一如既往戴上耳机,听着那根本不入耳的听力,赵北洋则在一旁说到,
“昨晚的月亮,你看见了没”他转头看了一眼,余知之仍旧戴着耳机,没吭声。
“瞧你那认真样”赵北洋傻傻地笑了,他从小就大大咧咧,看任何事都云淡风轻,他好像一轮太阳,有着少年的炙热,有着不拘的畅快,他又是那般天资卓越,仿佛一切都是上天眷顾,所以看见余知之一本正经的样子,觉得甚是可爱。
但他从未看轻她的努力,见她依旧如此,也只是笑笑,放慢了脚步,和她一前一后的走着。这个点虽然人不多,去学校的路也并不远,但他还是细细地盯着她。
夏天的风就要来了,燥热的天仿佛只有清晨能享受一点自在的风,余知之不知何时听不到赵北洋的声音,只觉得耳机里的听力声越来越清晰,她也并非想一字一句的剖析,却依旧被听力声分了神,没有好好看路,眼瞅着就要撞到树上,突然,身后的包被人大力拉住,她整个人向后倒去,却被牢牢稳住,隔着书包,隔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笔记,那些琐碎千篇的试卷,第一次,余知之感受到了身后的温度,不再是冰冷的风,和空空的路,是年少的葱郁和坚实的底气。
下一刻,另一只手摘下了她的耳机,轻轻地挂在她脖子上,
“看路,余知之,你怎么这么呆”
余知之猛一愣神,抬头一看,啊,好险,差点撞到树上了。下一秒,只感觉浑身无措,她虽总是在自己的一隅天地里,但也是个青春年少的准大人了,感受到少年的温度,是比盛夏更早到来的阳光,她慌张地向前,也不敢回头应他。
“啊,哦,谢谢你啊”
赵北洋勾起嘴角,放下她的包,快步一探,拿起她脖颈间的耳机,往自己耳里一放,
耳机间传来月考听力的声音。
“下次可不许路上听了,不然我教你”,赵北洋笑着说到,望着余知之。
在这路上,他好像与周围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在赵北洋转来之前,余知之的生活,是安静的,但原本普通的十八岁,只因为他的突然闯入,带来了跳动的节拍。她从未奢求过轰动的青春年华,她也并未期待高中的叛逆,她的按部就班,就在那句“赵北洋”,就在那一刻,翻开了新的篇章。
“但你好像不需要,我记得你听力也一直满分。”赵北洋的声音,拉回了余知之的思绪。
“但还是想多练练。”余知之怔怔地应到。
余知之的成绩虽然一直名列前茅,但她清楚地知道,她并非像赵北洋这般的天赋型选手,她只是笨拙地靠着日复一日的单调,或许是没有杂乱的纷扰,上天也垂怜这个牢牢扎根的小孩,给她好的结果,故此余知之从小到大便是那个透明的学霸,她不会争强,不会附和,只是静静地发着她的微光。
“那我是不是也该练练。”
“嗯?”余知之倒是对赵北洋这话感到惊讶,他不是很少练题吗?像他这么聪明的人也想冲刺了吗?
“明天起,早上我们抽背生物吧!”还不等余知之给出反应,赵北洋继续说到,
“你答应了,下次考试,哥可不会让你了。”
“生物?你生物不是”还未说出口,她突然想到自己的成绩,只有生物排名在年纪十名开外,难道是,为了练我?
“你回去好好想明天抽我啥吧,快走,要迟到了。”
余知之一愣,低头看表,七点25了,还有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