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善良,感激她知道了真相后的坚持。对于一个伤害过她的人,还是如此执着,而不轻言放弃。这又令他时常感到病痛比起对她的愧疚来,更加难以承受。他希望在有生之年,与韩雅菊做个了断,不再伤害到任何人,以求心安地离开人世。他也曾多次产生过轻生的念头。但他的心还没有死。他想念久未陪伴的父母,想念尚未长大成人的儿子,想念情同手足的那三位弟兄。但体力的每况愈下,使他没有太多的精力去回忆、去遐想。他只能忍受着残酷而漫长的饥饿,默默地向坟墓爬行。当何珍珠带着他离开医院,回到故乡,回到家里时,他知道,他已经病入膏肓,时日不多。只能等待着黑暗的一步步降临。可老天还是要作弄他,更像是在惩罚他。让他在摒除了一切希望的时候,又遇见了她。回想那天在机场看到她的模样。还是那般地清雅文静,端庄秀丽。他多想奔到她面前,将她紧紧地拥抱在怀里。但她身上那明显的憔悴,又像罪孽的尖刀插在他的胸膛。满怀深厚爱意的何珍珠让他明白,他们已经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只能把对方的爱深深地埋在心里。今天,听说肖敏锐要来探望,他便强撑着身子坐到阳台的躺椅上。午间的光线很亮,也更加温暖,他慢悠悠地摇晃着竟然睡着了。梦中,他又一次看见韩雅菊身着一袭长裙,款款地向他走来。他们刚要握住对方的手,就被一阵强风吹散。接下来便是弥天大雾------他从梦中醒来,又是一阵哀伤。这段时间以来,每到梦中,她总是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将他心底的思念之火点燃。但日渐衰竭的身体警告他,必须克制这份爱恋。为了她,也为了妻子。然而,要想忘掉一个深爱的人,是多么地不容易。这份刻在骨子里的眷恋,总是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此刻,他已经不想再排除对她的思念与牵挂。想着就让这份深埋在心底的情感,陪着孤独的他向世人告别。他慢慢睁开眼睛,便看到肖敏锐、郑强和郝形势来到了面前。“肖敏锐。郑强。郝形势。”他好久没有叫这几个名字了。此刻,他觉得这名字和这些人一样地亲切。真想拥抱他们,但他没有力气。肖敏锐看到骨瘦如柴的陈述全,心如刀绞“一听到你回来了,我们就跑过来看你。”“哪里是跑来的,你开的车都快要飞起来了。”郝形势心里也是一阵酸楚。但怕几个人把伤感流露出来,相互传染,便顺着肖敏锐的话抬扛打趣。郑强紧咬牙关,极力控制着内心的伤感。他握住陈述全那几乎没有肌肉和温度的手,“陈述全,你可回来了。太想你了。咱们这只板凳的四条腿又齐了。真是太好了。”陈述全:“我在外面治病,公司的事烦劳你们了。”肖敏锐:“咱们兄弟还说这些干什么。你能回来就是我们最大的心愿。”郑强:“是的。公司的事倒没什么,只要能看到你就好。”郝形势:“你要是不忍心,就把病快点养好。来公司跟我们一起大干一场。”陈述全:“我也真的想跟着你们一起干。可是------”肖敏锐:“你安心养病,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明年就是公司成立十八周年庆典了。到时候我们四个一起为这个盛宴剪彩。一起迎接我们的下一个十八年。”陈述全:“公司经营到现在,我觉得最成功的不是它发展壮大了多少,而是咱们兄弟还是这么地团结一致,同心同德。”郑强:“是的。不管有什么样的风雨,咱们永远都是好兄弟。你好好养病,不要让这个板凳缺条腿啊。”郝形势:“郑总。不要总提小板凳,格局大一些行不行。就不能比喻成八仙桌嘛。咱们四个人这么能干,当小小的板凳腿有点屈才了。”郑强:“你要觉得屈才,就算你是木桩一根行吧,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