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子,你要做什么!”
王道人不愧是姜家的老朋友,这时毫不犹豫地出手,一手捏诀,一柄铜钱剑窜上半空,在他周身飕飕环绕;老人三步两步踏入空中,居高临下对着岑冬生怒目圆睁。
“把姜子豪放开!否则休怪老夫无情,一剑取你项上人头!”
岑冬生并未动怒,当然更不可能放开抓着姜子豪面庞的手掌,男人只是笑着说道:
“姜家打算把你们当成献给两位甲等邪术师的血食,姜子豪在其中牵线搭桥,你说他该不该死?”
他的解释简洁,语气轻描淡写,在王道人耳中听来却宛如一声惊雷。
“什么?!”
老人的胡须颤抖了一瞬,瞳孔瞪得像铜铃。
“快逃吧,接下来的战斗不是你能插手的。”
男人虽然站在地上仰望着他,可那说话的态度却称得上高高在上;王道人心中震惊,却也没有完全相信。
宴会厅人声鼎沸,普通人惊叫着试图远离,咒禁师们神色各异地围观……王道人觉得无论如何要先将眼前的局势安定下来。
飞剑如残影般飞掠,速度又快又凶,如同猛禽扑击,斩向岑冬生的手腕,试图逼他放下。
然后,在老人惊愕的注视下,铜钱剑劈中了男人的手后径直弹开,只留下一道浅浅白痕,好似劈中的不是血肉之躯,而是百炼神铁。
王道人悚然一惊,正想将飞剑收回,却只见岑冬生伸出手,像拍蚊子似地将铜钱剑抓在手中;飞剑一阵颤抖,根本挣脱不开,只能被牢牢攥着。
“噗哇!”
与炼化飞剑心神一体的王道人,没等到岑冬生动手就受了内伤,朝着地上吐出一大口血浆,面上皱纹似又老了几分。
下一秒,岑冬生毫无尊老爱幼之心地抬腿一记飞踹,正中王道人胸口,将他整个人踢上半空,划过一道弧线,重重落在门前台阶上。
“我说了,让你快逃。”
男人的声音远远落入老人的耳中,被强而有力的手劲捏变形了的铜钱剑,“当啷”一声落在他身边。
岑冬生留了大半力气,但他要是下次还敢再扑上来……
王道人呆滞了一瞬,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身,捡起铜钱剑,转身头也不回地从门口逃跑。
……
“给我……放开他!”
又一个声音从上方传来,这次是个年轻女性的声音。
岑冬生抬头,只见一个面色蜡黄的女人像壁虎般攀附在天花板上,恶狠狠地瞪着他。
是姜子豪的女友,那个叫卓静的女性咒禁师。
正被男人抓着脸,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姜子豪,听到她的声音之后,像是再度有了活着的希望,拼命挣扎扭动。
“我刚才说了,这家伙想把邀请来的客人都当成供养给邪术师的血食……”
“我知道!”
“哦,原来你是共犯。”岑冬生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怜悯,“那你知道,他打算把你也一起献给‘贵客’吗?”
卓静暗黄色的面庞上煞白了一瞬,但很快就化为厉色。
“那又如何?!快给我放开,否则我杀了你!”
“那又如何……”
岑冬生失笑。
“原来如此,你已经疯了。”
“够了!你只要放开,我就……”
女人还想威胁,却听男人淡淡地回答道:
“我不放,那又如何?”
没等卓静再开口,岑冬生的手指发力,姜子豪的颅骨一点点变形,发出毛骨悚然的脆响,他的身体像上了岸的活鱼般弹动着,却无法喊出自己的疼痛。
“——我便是杀了他,你又待如何?”
岑冬生毫不留情,下一个刹那,姜子豪的颧骨颔骨一起破碎,内部的脑组织在巨大的外力作用下,如同豆腐渣般被捏成浆糊。
“咔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