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冬生咽了口唾沫,用力摇了摇头
明明是知真姐先乾的!昨天晚上谈话的时候还突然抱上来,而且她平日里就缺乏距离感,亲近起来叫人心脏砰砰跳,根本冷静不下来——
他望着被宁静夜色浸没的房间,轻舒一口气。
「……有梦是好事。」
岑冬生重新仰躺回去,看着天花板发呆。
「还是睡吧。」
一夜无话。
*
今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岑冬生才睁开眼睛,就被安知真从床上拖起来了。
「……我是伤员,让我再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听到声音的岑冬生没有第一时间醒来,而是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直到窗帘被「唰」得一下拉开,暖洋洋的阳光洒落在地板和床铺上,宛如一地碎金。
岑冬生的脸被照得亮堂堂,眉毛也随之拧了起来。
「不行。你只是想睡懒觉吧?」
知真姐的声音从近处传来,还扯了一下他的耳朵。
……睡懒觉有什麽不好,你是周末叫孩子别赖床的老妈麽?
岑冬生叹了口气,只能从床上起身,伸了个懒腰。
不得不说,和别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确有种奇妙的感觉……至少在今天之前,他还没享受过被人叫醒的待遇。
清晨的风吹拂在赤裸的皮肤上,带来微微发凉的舒爽体验。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没穿体恤,上半身是裸着的。
「哎呀,哎呀,冬生……原来你有裸睡的习惯。」
安知真纤手轻掩着嘴唇,装模作样地发出惊呼。
「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呢。」
女人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却丝毫没有要离开房间或是转过头去的意思,大大方方地用视线上下打量着他的身体。
岑冬生这身发达流畅的肌肉线条,会被人欣赏倒是不奇怪。但他总觉得知真姐的视线有点可怕……
比起热情或欣赏,更多的是好奇,那是属于研究者的眼神。
「对了,下面呢?不会也是光着的吧?」
「……你要确认一下吗?」
「呵呵。」
安知真轻笑两声,能明白她的心情很愉快。她转身后施施然地离开了卧室,步伐轻盈,像是蹁跹的蝴蝶。
「换好衣服就下来吧。我已经准备好早餐了。」
「这女人……」
岑冬生抓了抓头发,有些烦恼。
知真姐的性格如此,她总是能自然而然地掌控与人相处中的主动权。虽然因为个人魅力惊人又具备说话艺术,与之相处往往觉得春风拂面而不太能被注意到,但她其实是性格很强势的那类人。
在鬼屋化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那时候的岑冬生还以为她是普通人,只能依靠作为保护者和引导者的他,自然显得弱势,可惜那个是装出来的,不能算数。
唯一能见到知真姐居于下风时的时机,可能就是她昨晚和自己道歉的时候;而在自己接受之后,这个女人又恢复了常态。
所以……自己这边是不是该强势点?
知真姐还没有抵达「祖」的境界。她是特等,难道我就不是吗?虽然还不完全。
但一想到昨晚那个梦,岑冬生又有种怂怂的感觉。
……
岑冬生下楼洗漱完毕,就看到桌上已经摆好早餐。
刚从烤箱里端出来热气腾腾的吐司面包丶香肠培根和煎得焦黄金灿的鸡蛋,以及一杯牛奶。
知真姐似乎是一大早就起来准备,连妆都已经画好。
今天的她是米白色的针织软衣和灰色半裙的搭配,漆黑色的长发自然柔顺地垂落在身后,配着水晶耳坠,抬手间能看到皓腕上戴有细镯,柔软松弛中又透出一种贵气感。
岑冬生在餐桌旁坐下,一边欣赏着她的美貌,一边毫不客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