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父干活,更觉得少不了虾兵。
眼下余书洋仨学生、俩童子都放养了,更不要说给虾兵们安排啥,喜欢伐木烧碳也不错。
不待多时,他一路顺着山路来到半山腰,蠢梅树到这就止住了,没有在往下栽种,照旧种的是原来的火麻、火桑树。
此时洞府前的场景,让余书洋以为来错了地方,鱼父带着胖头鱼、面馆四个伙计,在放置采油墨的碗。
油墨是烧桐油炼成的,多是漆器上使的,也有用来炼墨锭的,不过少之又少,书法写字多是用烟墨。
他大致看了一眼,地上少说一千五百只采墨的碗,须得随时将熏碗取下来收集墨粉。
炼油墨很简单,将桐油倒入碗中点燃,在火上面罩一个熏碗,桐油燃烧产生的烟灰,就会留在熏碗上。
这熏碗不是一直挨熏的,时间一久,碗上的烟墨多了就挂不住了,须得将烟墨清扫下来,放回来接着熏。
现在鱼父他们六个,干的就是清扫烟墨粉尘的活,好在都是妖怪,体格上不输普通人,干活还特别的麻利,果然不亏是鱼母挑的好伙计。
不等余书洋开口询问呢,鱼父就放下手里的活,跑了过来说:“九蠢儿,你闭关修炼结束了?”
余书洋突然有一种父子连心的直觉,他觉得鱼父要安排他干活,这个感觉非常直观。
“正好,火麻油都快烧完了,你去把剩下的火麻都砍了吧,这边须得烧油如墨,一时人手不够用了。
早一个月就答应邻居书仙水先生了,你可不能推辞啊,水先生答应拿真字换墨锭。”鱼父乐呵呵的笑说。
一时余书洋也没办法拒绝了,鱼父修行书虫法门,修行资粮就是吃真字,只要三吃神仙二字,就可突破五品成妖仙。
“全都砍了?”
余书洋确认一句问道。
“都砍了吧,来年春天在种吧,火麻杆烧了炼烟墨,火麻子榨油烧油墨,效果竟然不比松烟、桐油差。”
鱼父一改往日的颓废模样,人也变得昂扬有活力,让余书洋看的大跌眼镜,父子俩十年相处下来,还是第一回见这个样子。
余书洋自然是支持的,砍火麻而已,他将脖子上的金项圈取下来,直接施展开来。
百鳞斩元剑飞出,贴着地御使,瞬剑术一经施展,都不需要剑气化虹,就像镰刀割麦子一样,剑光闪过一丛丛火麻被齐根斩断。
收割火麻的时候,得控制住剑光,不要把火桑树一块砍了,余书洋就当是炼剑光了。
此时他在驱使百鳞斩元剑,已经有种举重若轻了,一千五百年道行不是假的。
小半个山坡的火麻收割完,余书洋施展剑光,已经能做做到心念合一了,运使着剑光左突右收,时时变化着方向。
早先九品的时候,一剑斩出去,就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全看剑气能不能打中敌人。
从斩虎魔、斩金无患、斩蛇种,都是跟靶子一样,等着被他一剑斩杀,这种情况太特别,毕竟敌人不是木桩等着挨斩。
放火烧山的火鸭仙就是例子,他若不是一时大意,都不能被他用宙光斩中一条腿,剑招再厉害打不到也是没用。
早先玄水炁有质无形,驱使法剑总是隔了一层,就像带着厚厚的手套握剑柄,总是感觉碍手碍脚的。
如今突破八品,炁煞如一有形有质,法力又被法火烧炼一回,在驱使法剑就有一种手握剑柄的感觉。
上一世仗剑的感觉,一下就有了,驱使法剑入微,左右前后时时刻刻都随着心念变动。
这股入微的控制力,顺着法剑延伸到剑气、剑光上,就如十指紧扣,一切都是刚刚好。
余书洋将百鳞斩元剑收回,试着不再驱使法剑,只斩出一道剑光,心念控制着剑光收割火麻。
一时之间,他如同入定一般,心神全都投入剑光中,这一道剑光也是厉害,竟然一时没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