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龙有龙道、蛇有蛇道,漕商这碗饭吃的是水运的买卖,插手到海商的碗里,这就算是捞过界了。
曹把头一时沉吟不语,身后的白纸扇忙着出声提醒,说:“曹大哥,李家兄弟这一船货,您可要亲自过目?”
这边曹把头得了提点,也醒悟过来了,无论以后如何,眼下无非就是一船货,他怎么都能料理干净。
“李兄弟,你可带了管事的,让他们商量去吧,咱们兄弟去吃酒,这船货物哥哥全收了。
照着市家再给你加三成,就当是与你的见面礼了。”
曹把头很有漕商的风范,一开口就是金钱开道,无论以后合作往来如何,先交朋友是第一位的。
“曹把头客气了,咱们在商言商的,我这也不是一锤子买卖,日后也要立字号的。
总不能我吃肉,只给兄弟们喝汤的,加三成利这种话休要再提。
小弟是奉家母的派遣来寻门路,家人管事都留在了宝船上,这有一份清单请先过目。”
李真开辟商路为主,不图能赚多大的利,他是知道开辟商路的艰难,各地沿海都有大海商。
他们联手瓜分内陆市场,想要插手进来,不亚于火中取栗,一旦被盯上必定是迎头痛击。
“李兄弟好爽,咱也不是小气的,这单子我也不看了,就让师爷过目。
不知道宝船在那,能否开到淮水这边来,若是能行的话,你飞书一封过去。
剩下的事就交给哥哥了,保你老弟满意就是了,咱们现在就去吃酒吧。”曹把头豪气干云,把着李真的胳膊就朝外走。
“曹把头盛情邀请,小弟自不当推辞,不过小弟是个修财神道,无论如何也得先把商契签定,才好安心吃酒。
不知能否不用符钱结算,咱们以货易货吧,免得小弟空船回去。”李真小意应对道。
商场上的事不能上酒桌,很多事都得提前敲定,不然最后很可能,酒酣脸热时再生事端。
“既然如此,我就等一等李家兄弟,商师爷你赶紧订立商契,我好与三位兄弟去吃酒。”曹把头催促道。
商师爷一面应答,一面也取了一份清单给李真,乃是北地漕商的买卖货物,由着李真圈定货物,他摆开算盘开始估价写底单。
这边李真也取了笔墨,抄算货物名称与数量,他一边要算金额,一边还得估量体积大小,总不能宝船装不下,又或者空出半船没装满。
余书洋跟姐夫黄文勋各自端着茶杯喝茶,一边小声的嘀咕两句,别看他面上轻松。
眼下这位曹把头,他是第一回见,不过却是认识的,白丹的账本上头一号的就是他。
吴州工家门人如蛛网一般的关系,通过妖一门的香坛串在一起,最后都汇聚到漕运上,沟通吴州、北地两处。
白丹很巧妙的把财富分散到几百处,明面上根本察觉不到这股势力,曹把头是北地水上第一大漕商,许多往来都绕不过他去。
故而,余书洋从一进门,就在暗中观察着,要知道白丹有一笔巨款,一直埋在漕把头的生意里。
眼前这位商师爷,就是白丹妖一门香坛上挂了号的,他就是保证这笔钱钱不被吞没手段。
这就跟钱庄票号派出来的伙计一般,凡是从钱庄无抵押拿钱的,票号都会派伙计贴身跟着,还有一个专门的名头叫跟包账房。
没想到曹把头也是个物尽其用的,竟然让跟包账房当商师爷,帮着他定立商契、理账花押。
此时,余书洋也不急着把符钱取出来,一来,白丹生死未卜,他不愿意掺合到太平龙宫的破事里。
当初从十八里铺白鳖龟有光得到的云门水府,都被他送给八姐夫,融炼到巴蛇腹中空间了。
二来,这笔钱虽说是沉在曹把头生意里,却不是没有保证的,相当于是有保障的投资。
在财神庙过了明路的,有一位财神庙的神宗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