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沉思，不过他现在是芬里斯的副官，和一个叫瑟斯的奇怪年轻人一起，不知道以后他们两有没有机会带领一支军队，独挡一面。
塔塔以前，作为一个普通的村民，虽然有塔兰的照顾，但也是被税收官欺负过，虽然没怎麽挨饿过，但也只不过是在温饱线上挣扎。
税收官的目光总是精准的，总是能拿走足够多的粮食，只留下一部分让他们不会饿死的，其馀都会被夺走。
而如果遇到荒年，就会有人饿死，领主是从来不会接济村民的。
但在窝点不一样，虽然一开始作为俘虏，他们承受了一些繁重的工作，比如和牛头人一起建筑，又或者干一些比较辛苦的农活。
但都能吃饱，至少那些愿意花费体力认真干活的人，一定不会挨饿。
然后他就参与了小课堂，加入了窝点军队。
他也是最开始，窝点雇佣兵的一员，和坦尔一起打过野猪的。
有些同袍死了，哪怕是对付强盗，对付野猪，也是会死人的。
后来又和绿叶侯爵开战，他们作为雇佣兵面对远超己方数量的军队，奇迹般的打赢了。
塔塔还记得，那个晚上，大家一起分享，品尝调制果汁时候的感觉。
那是与之前吃的劣质食物，完全不一样的东西，在过去，领地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领主的。
包括树上的果子，包括野生的动物，包括他们自己。
那个晚上，他们早就枯萎的味觉，获得了从未有过的体验，那晚上其实流泪的人很多。
然后他们打赢了。
在凯旋归来，回到窝点的时候，他们是猜想到过会被欢迎。
但他们听到了远超自己想像的东西，兰德说出的话是标准的通用语，每一个字他们都能听懂，但加起来，他们就有些听不懂了。
什麽是抚恤金？什麽是会保证抚养战死者的孩子和妻子还有父母？什麽又是战死者，牺牲者的名字，会被刻录在那座高高的，由多块巨石，拼接而成的石柱上？
一开始，他们能听懂的只有在籍士兵可以享受优惠，可以享受调制果汁配给。
再后来就有传教士过来，给他们介绍兰德大人，所说的那些听不懂的名词。
听懂后绝大多数士兵的第一感觉就是不可置信，包括塔塔自己也是如此。
怎麽会有如此的仁慈？
过去，当普通村民的时候，原来的贵族也是会来徵召兵的，他们知道自己是领主的财产。
然后就是麻木地，被当做消耗品，有很多贵族领主，甚至都懒得把徵召兵带回来。
把武器收缴之后，直接在异国他乡就遣散了，让那些什麽都没有的村民，自己想办法找回家的路。
有些贵族好一些，但充其量，也就是战死的徵召兵家庭，会少收一年地租罢了。
至于抚恤金和福利，简直闻所未闻。
再之后，他们尝到了被兰德大人命名为炸鸡的食物，这又是从未品尝过的东西。
随后是参与霜月王国内战，回来的时候，窝点中央，那根巨大的石柱上，又多了一些名字。
但活下来的所有士兵，都知道那是值得的，甚至有些人感到羡慕。
听兰德说那些为了窝点而战，死去的战士，会有机会成为英灵，会有机会再次为了窝点而战。
至少现在这支开拓军的200人，没有一个是怕死的。
这次任务也不辛苦，只是剿灭一些山贼，然后把新月领本来就有的人口整合，宣布兰德大人对这块土地的统治。
此时的坦尔正在和芬里斯面授机宜。
坦尔拿出一本小册子，交给芬里斯，严肃地说道：「你也知道，兰德神使大人有些怀疑你是火炬教会的人，你一定要好好表现，消除兰德大人对你的怀疑。」
芬里斯有些无奈地点点头，之前的演技的确出了点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