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福尔的随从之一,他是一个高贵的爵爷,也是一个勇武的骑士,我负责给他读信,撰写契……”
“看在上帝的份上,快些,我还有些事情要忙呢。”
“昨晚的事情我一清二楚,因为我的主人正是被宣召的骑士之一,我一直紧紧地跟着他,没有放过一点动静。”
酒馆老板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你确定?”
“我若是说谎,就叫地上立即裂开一道缝隙,让魔鬼马上拖了我下去!”
“你说的若是真话,这三十枚银币,哪怕去找以撒人借钱,用我胸脯上的肉做抵押,我也得拿出来,”酒馆老板看了一眼天边翻涌的金光,不再讨价还价,“但就算你只胡编了一个字儿,我都要用木棍抽你,你也别想得到哪怕一个子儿。”
随后他立刻叫了自己的儿子与学徒过来,打发他们到处去传消息,日光还未照亮整根旗杆,人们便蜂拥而至,酒馆老板时不时地瞥诗人一眼,心想,若他只是在说谎,想要骗钱,这时候就该慌了。
观众不满意表演,将演员从台上拖下来打死的事儿比比皆是。
诗人没有露出一点惊惶的神色,反而在最中间也是最好的一张桌子上坐下,紧靠着炉灶,还要了一把椅子。
酒馆老板给他端了一杯浑浊的麦芽酒。
等人挤满了酒馆,他才用力拍拍琵琶,叫它发出清脆的声音,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他没有故弄玄虚,也没有拖拖拉拉,在赞美了一声天主后,便直截了当地说道:“昨晚这里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众人有些惊愕,因为他们并未遭到屠杀和侵掠。
“并不是所有的战争,都是大张旗鼓,轰轰烈烈的,”诗人耐心地解释道:“有时候,阴谋诡计如同一柄弩弓,叫人诟病,也叫人轻蔑,但它发射出去的箭矢,却是扎扎实实,能够要人性命的。”
“是魔鬼么,还是异教徒?”
“两者皆有,”诗人道:“就在那座最高的山丘上,那座最为璀璨和光辉的宫殿里。”
“他们做了什么?”
“他们谋刺了国王。”诗人说,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齐声喊道:“愿天主保佑他!”
“天主保佑,他们并未得逞。阿马里克一世乃是基督最强的战士,他犹如一头愤怒的巨兽,将刺客们一个一个的刺死。
那些怯懦而卑劣的同伙眼看不妙,又听说国王的儿子,王子鲍德温正在教堂中接受天主与圣人的考验,就从他的面前逃走,在圣殿纵火,想要把那孩子烧死,好让他的父亲心碎。”
人们发出了一阵惊呼,虽然宗主教说王子鲍德温是有罪的,连带阿马里克一世也是有罪的,但大多数人对这个年幼的王子还是抱着几分怜悯之情,即便那些心硬如铁的人也会说,既然他的父亲在为天主打仗,就该为他减去罪孽。哪怕还有人对王子鲍德温有所质疑,也有人反驳他说,亚拉萨路的“小圣人”,可是自始至终,站在他身边没有离开过。
于是又有人说起那个断了手,送了命的教士,奇妙的是,并没有人认为,他受了塞萨尔的害,毕竟这个虔诚的孩子是那样的慈悲,那样的温柔,有一整个城的人都受了他的益——人们甚至隐约地觉得,他拒绝了宗主教,也是因为他人品高洁,意志坚定的关系。
“说真的,”一个商贩发自肺腑地开了口:“若是宗主教,不,哪怕是个教士,向我伸出手来,要我到他身边去,我一定马上就走过去了,都不需要那些大人们邀请,不,哪里需要邀请,只要他们愿意接受,我马上就会匍匐在他们的长袍下。”
成为教士或是修士,可能是这些穷苦人迁跃阶层的唯一途径,虽然塞萨尔是王子的侍从,但谁都看得出王子鲍德温的位置并不稳当,如果成为王子侍从还是要去做修士,还不如到宗主教身边去。
就他的容貌和品行,一个四品以上的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