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养猪——还要用到精细的小麦粉揉面团,面团发酵后送到炉子里烘烤。
“可不能打搅殿下休息。”威特殷勤地说,他们在十二座防御塔之中,距离左塔楼最近的一座款待塞萨尔,除了数量可观的酒和馅饼,他们居然还找来了伎女,她们各个袒胸露背,风情十足,男人们在燥热的小房间里还没来得及饮酒就觉得有些熏熏然。
接下来没什么可说的,他们喝酒、吃饼、大声说笑,一点也看不出已经晓得了那个噩耗的模样,威特就坐在塞萨尔身边,另一边是个伎女,威特似模似样地俯在塞萨尔的耳朵小声说着所谓的诀窍——事实上也不算是什么诀窍,不过是一些诱人堕落的东西,不过正是如塞萨尔这样年龄的大男孩最感兴趣的,而伎女不是端着酒杯,就是拿着馅饼,不断地喂他吃喝。
他们一个劲儿地闹,直到深夜,“我们该回去了。”威特说:“回去前我们是不是该去祈祷一番?”
男人和女人们纷纷哈哈大笑,威特说的祈祷当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是在问他们要不要上厕所,城堡的塔楼通常都会在高处架设一个厕所,从外面看就像是一个凸出墙面的小房间,贵人们总是文绉绉地将其称作“衣柜”或是“祈祷室”,威特说起来就有些讽刺了。
“您先去吧,”威特说:“侍从老爷,我之前才让人擦洗过,干净着呢。”
“好吧。”塞萨尔慢吞吞地说,他看上去还算清醒,但迟缓的步伐与不得不放在墙上的手表示他也快醉了。
防御塔的厕所是罗马式的,不,应该说,整座城堡的厕所几乎都是如此,你可以把它想象成一个石头砌筑的平台,平台上搁了一块可以容纳两人并坐的木板,木板上留了一个洞,木板下就是一条垂直的坑道,有二十尺或是三十尺那么长,最下是一个深深的池子,里面堆满了人们的排泄物。
腥臭而阴冷的风从那个黑黜黜的洞口里席卷而上,令人作呕,可就在这种令人不适只想赶快逃离的气味里,却有一股古怪的甜香气,一时间塞萨尔想不起这是什么,他摩挲着墙壁,寻找凹洞里存放的蜡烛头与打火石,但没有找到,这里只有高处的通风口,但也许为了防御外敌,通风口很小,又是晚上,他还是什么都看不清。
他只思索了不过几秒钟,就想要离开,这时候却有一道黑影向他扑了过来,把他推向石头平台。塞萨尔的膝盖重重地撞在了石头上,无法控制地向前倾倒,但在倾倒的同时,他敏捷地蜷缩身体,从木板与对方的躯体之间的狭窄空间猛地跌落翻滚了出去——他曾经在上百匹马的蹄子与数十条猎犬的爪牙下寻找生机,要做到这点并不难。
继他的膝盖后,他的肩膀也撞上了墙壁,但他完全没有感觉到疼痛,只一下就抽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刀。这柄短刀原先是鲍德温的,刀刃只有一掌长,用来在餐桌上切开肉和骨头,但用在人身上也没什么问题。
一个瘦长的男人冲了上来,塞萨尔的短刀从下而上,咬住了他的大腿,撕开了薄薄的亚麻布,在布料被撕开的清脆声音中,人类皮肤与肌肉特有的弹性与柔软从刀刃一直传达到塞萨尔的虎口,他屏住气息,继续往里,往上,直到那个对于男性来说最重要的地方。
血液的铁锈味里混进了同样新鲜的粪便与尿液的热臭味。
第三个袭击者退缩了,他毫不犹豫地抛下同伙,逃入黑暗,但塞萨尔已经认出他是谁了。
他站起身,这时候他已经可以稍微看清周围的状况,第一个袭击他的人原来是被卡住了,难怪没有加入之后的战斗。
那是个大个子,卡在那块木板里,头朝下,一直卡到肩膀,任凭他手舞足蹈,却怎么也无法挣脱,只能徒劳地摆动双脚。但那个洞口,如果塞萨尔没弄错,再怎么大也不会容许一个成年男人将头连同肩膀一起塞进去。
他侧着身走过去,摸了摸木板断裂的部分。新鲜的茬口只有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