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了一层薄薄的浮灰。
安代夫人看似在询问,实则并没有给博子选择的余地,好像带着某种独特的深意。
“是吗?”
博子有些好奇,凑近了,带着探寻眼神看着照片中有些泛黄的边缘,找到刚才夫人指的那个女孩,“不像啊。”
“不是说男人会照着初恋情人的样貌找女朋友吗?”
陡然,水烧开了,安代夫人推到她怀里,转身离去。
她拿起笔在手腕上记下那个地址。
数小时后,她告别了夫人,在回家路上,她写下一份这样的信:
你好吗?
我很好。——渡边博子
踮起脚投入冰冷幽绿色的邮筒里。
“恶作剧的话,那我也玩一玩好了,他肯定会高兴的。”
博子心中燃起一丝兴奋与雀跃,整个心像是活了过来。
……
“你好吗?我很好……”
赵瑞雪心中一紧,像是陡然被一双大手握住胸膛,喘不过气来。
不是因为伤心,也不是因为痛苦,只是单纯的被博子那深深的,充满爱恋的恶作剧所感动。
看到这里她已经有了猜测,这篇文章的故事,恐怕是要从这封寄往天国的信展开吧?
从生地寄往死地,从生人寄往死人,只因为一份爱。
“这个女孩肯定会收到来信的吧?毕竟她是那样的爱他。”
赵瑞雪呢喃道,她忽然有些感同身受。
寄往天国的信啊?
这是多么沉重的思恋,赵瑞雪很佩服博子,无论收到还是收不到回信,都是一个沉重的包袱。
要是我愿意往南疆寄出去一份信件,没有那么多青涩、别扭的念头,没有那么多可笑的自尊,没有那么多的担心……
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赵瑞雪后悔了,早就后悔了,只不过她不肯承认而已。
故事还在继续。
果不其然,时隔数个星期,博子收到了来信,她以为是被邮递员退了回来,但寄信的落款的确是藤井树三个字。
“你好,我也很好,只是有点感冒。”
她兴奋极了,她想给秋叶看看。
她找到了在玻璃作坊上班的秋叶,向他诉说了这件事情,显然遭到了否定。
“无聊,还有人做这种事情,肯定是谁的恶作剧吧。”
“不过我很开心。”
“别这样……”
“别说别这样……”
二人拥在一起,接吻起来,刚开始博子还有些踌躇,排斥,到后面就开始回应了。
“这个女孩,还是忘不掉呢。”
看到这一段,赵瑞雪笑了笑,虽然认为这很正常,但心中终究有些不适。
就像四五年没有见到程开颜,赵瑞雪都差点忘记了那个在她少女时期发着光的男孩的脸。
甚至只是从去年考上大学回到城里,看到他的母亲玉秀阿姨,她偷偷跑到她的房间里看到那张照片,才记起来一样。
那些不会再出现在生命里的人,除非自己主动接触,否则真的很容易淡忘。
无关爱与不爱。
真是天性使然的事情。
赵瑞雪看得很明白、清醒,也是因为这样,她才能接受那个家伙对自己有一种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距离感。
她只是有一点伤心而已,但也还好。
不过话又说回到故事上,毫无疑问,博子与阿树都是相当浪漫的人,二人若是结合肯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相反这个秋叶人则有些木讷,不懂浪漫了。她觉得这两个人肯定是不合适的,即便秋叶很包容。
赵瑞雪翻页,故事还在继续。
随着一封信一封信的相互来往。
秋叶终于忍不住了,他要揭穿这个敌人的真面目。
是的是敌人。
他悄悄写了一封信让对方证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