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首的德玛维二世。
明亮的烛光在黑暗中不断摇曳颤抖,影子在墙上重重叠叠,糊成一团又一团。
“我会仔细考虑的,”德玛维二世长出一口气,疲惫地摆了摆手,“散了吧。”
“是,陛下。”
众人起立,行礼,纷纷离开。
“吱呀”
房门打开。
“库特留一下。”德玛维二世道。
已经走到门口,负责情报的中年男人脚步一顿。
国王之手和军事大臣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
“砰”
房门关上。
烛光安静地摇曳了一会儿。
德玛维二世起身,站在一幅油画前。画中带着王冠的王者立马,竖剑指天。
王者身前是面目狰狞的长耳朵精灵,身后是许多呼喊的人类骑士。
“你也觉得应该停战吗?”德玛维二世没有回头。
“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陛下。”中年男人抚胸。
德玛维二世点点头,像是看见了身后中年男人的恭敬。
他的视线转移到了王者身后不起眼角落,一个全身都是不起眼灰色,面容模糊的男人。
“蒙顿家族世代忠诚,我相信你。”德玛维二世顿了顿,“那怪物袭来的时候,你在想什么?为什么惊讶?”
中年男人讶然抬头,犹豫了一会儿:“一个无端的、没什么根据的猜想……”
“什么猜想?”德玛维二世转身。
中年男人又犹豫了几秒:“大师鹫抓着两匹黑马……”
“嗯,然后呢?”
“那群疑似狼学派猎魔人的佣兵,为首的两人骑着的也是黑马,而且……”中年男人顿了顿,“大师鹫飞往的方向,正是属下派人搜索他们踪迹的地方。”
“你觉得那怪物的异常行为是因为猎魔人?”德玛维二世眼睛发亮,连续靠近两步。
“不是,”中年男人摇头,“只是恰好刚刚在讨论那些猎魔人,所以突然联想到……”
“是了,”德玛维二世在地下室内,兴奋地踱步,“不然那该死的畜生怎么可能路过,却什么都不破坏,什么都不带走?”
“甚至它都没有杀死那两匹马,是吧,它那么残暴愚蠢的怪物,为什么会没有杀死那两匹黑马呢?”
“会不会……”
德玛维二世眼睛越来越亮:
“会不会是猎魔人收服了那该死的怪物!”
“陛下!”中年男人忍不住高声打断:“陛下,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收复大型魔物,就连巫师们都不能,何况是猎魔人!”
“没出现过不代表不可能,那些该死的巫师怎么能和狼学派那些大师们比呢?”
“陛下,他们甚至躲着我们派去的人,刻意隐藏行踪……”
“狼学派恪守中立,但科德温那些无耻的男巫和贵族对他们如何世人皆知,他们隐藏行踪只是为了避免那些该死的男巫和贵族借题发挥……是了……没错的……一定是这样!”
“陛下!”
“那必须是猎魔人!那一定是猎魔人!”德玛维二世眼白里都是血丝,凶恶得像一只受伤的猛兽,对着中年男人大吼。
昏暗的烛火胆怯地摇晃不已,影子害怕地闪烁。
中年男人沉默了,只是静静地看着德玛维二世。
“抱歉。”德玛维二世深吸一口气,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肩膀。
“我只是……我只是……”他又看向那副国王立马,剑指长天的画,“二十年了,我的父亲、长兄、叔伯,你的父亲……科德温杀了我们的亲人,我要复仇,复仇……这是唯一的机会,错过了,就没有了,再也没有了,库特,你知道吗?”
听着国王近乎呓语的声音,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越来越强的力道,中年男人叹了口气,道:
“陛下,我会将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