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盆烧得正旺的炭火,季大勇就坐在她身边,大口大口吃着上好的水晶葡萄。
等吃的差不多了,他才开口问:“娘,你明天有把握除掉他们吗?”
老夫人闻言慢慢睁开她那一双精明的小眼睛:“大勇,明天送葬,你知道为什么要走杨庄那条道吗?”
季大勇摇摇头。
她接着说:“那条道上常有山匪出没,明天那个病秧子和扫把星要是死在山匪刀下,岂不是再正常不过。”
季大勇恍然大悟,但是又担心起来:“那山匪的刀不长眼,我怕伤到我和天宝。”
老夫人安抚他:“我特意雇了一家镖局明天护送你和天宝,绝对不会有事。”
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些慌,毕竟刀剑不长眼:“娘,杨庄道上的那伙山匪是不是半燕山上的那伙。”
他在胥阳县的时候就听说过半燕山上的山匪,他们可是京城这一带最猖狂的法外狂徒,来往的车队不管是官家的还是皇家的,他们都丝毫不惧,杀人放火,样样在行,偏偏半燕山易守难攻,官府都拿他们没办法。
“娘,我和天宝明天可以不去送葬吗?”他有些怂。
哪知老夫人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你还想不想继承你二弟的财产了?要是你送葬都不去,你让族里面的族人怎么想?”
季大勇听到财产,也只能心有余悸的点点头:“娘,你可一定要雇人保护好我和天宝。”
老夫人点点头:“这是自然。”
季大勇又拿起一只鸭腿啃起来,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一拍脑袋,脸上的肥肉跟着颤了几颤:“娘,我听绣花说二弟给那个病秧子留下一些地契房契,我们可不能白白便宜他。”
说到这个,老夫人狠狠咬了咬牙:“瞎说,你二弟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那天晚上她听舒窈说病秧子手上有房契地契的时候她就派人去查了,结果老二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竟然敢骗她,那扫把星真是好样的。
只不过,明天他们就要下黄泉了,想到这个,老夫人慢慢咧开嘴角,褶子堆在一起,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
……
夜黑风高,季氏祠堂里面却灯火通明,排位前面足足点了一百根蜡烛,火光照得这里犹如白昼一样。
舒窈觉得这里比灵堂稍微暖和一些,而且房子厚实,窗户又不透风,这个时候把大门一关,里面还跟个小火炉似的呢。
她实在无聊得紧,就把这里的排位按顺序全部看了一遍,她才不会那么听话说跪就跪呢。
如果遇到生僻字,她就问旁边的季时净,后来不知怎么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只是在后半夜的时候,她突然惊醒,此时祠堂里的蜡烛已经燃尽,周围漆黑一片,她额上虚汗连连,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慌张,她忙叫了几声,没有人回她。
季时净呢?他跑哪去了?
舒窈一颗心在胸腔里面上下跳动,整个人惴惴不安。
等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她才起身慢慢寻找。
“阿净,你在哪?”
可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她摸索着走到祠堂深处,突然,她闻到里面传来一股可怕的血腥味,她皱起眉,脸上浮起担心,不会是季时净出事了吧?这么想着她不禁加快了脚步。
血腥味越来越浓,借着窗外白雪映进来的白光,她看到了一抹清瘦的身影站在墙角,仰着头,昏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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