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餐。
从gps上显示,他们一上午通过了将近五公里。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速度了。照这样下去,他们今天勉强能够赶上。不知道是丛林打败了他们,还是他们征服了丛林。小队成员们已经是精神萎靡疲惫不堪了。迷彩服早被汗水湿透,穿着陆战靴的臭脚丫已经糜烂,汗湿的裆部被磨破,奇痒难忍,而且阵阵刺痛。
所有人都在想,如果这时能洗一个热水澡该有多好?但是现实却令人崩溃,那条该死的河一直没有找到。
但是那之后的行程更为复杂。气候窒闷难当,越过藤蔓缠绕的地带,热带丛林又展示出它的另一种形态。高大的不知道名称的松杉嵯峨挺立,藤本植物变得很少,除了耸起的树根和半尺深的杂草,几乎没有什么阻碍,使他们轻松地走过了两百多米的路程,全队绷到极限的肌腱突然松弛。
有些地方布满了松软的水草,浅水洼里冒着沼气泡,炽烈的阳光把水潭里的浅水加热了,发出咕嘟咕嘟的声响。他们踏过三十几米的沼泽地,已是全身汗水两腿泥泞。小队的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汗水和污泥的恶臭,难忍的闷热,恨不能撕下身上的一层皮。
可是,疯马以权威的口吻警告大家不准松开袖口、领口和裤脚管,因为污水中有水蛭,树叶上有蚂蝗,草丛中有毒虫……
谢尔盖抱怨道,“我恨这个该死的地方,这让我开始想起刚果雨林了。”
他们的体重再加40公斤的武器背囊,在丛林里行走,无疑是个沉重的负担。还得小心这些水泡子下面是不是烂泥塘,这要是陷下去了,真的会遇到大麻烦。
林锐奉劝弟兄们忍耐,坚持几个小时,到达那条河流,就能去洗个清水澡。这对任何人都是一个天大的福音,不然,他们的身体在这霉涩的军服里就要沤烂了。众人再度咬着牙继续前进。
清晨算是一天之中难得的阴凉清静,景色宜人,天际淡红色的云霞给人一派融融暖意。但这里的丛林带有原始的意味,绿色的寂静中饱含着阴险。动物们生机勃勃。丛林却用它的冷酷肃穆和这些闯入者对峙。
林锐紧抿着有些发干的嘴唇,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山腰间的矮树丛和山底丛林连结成一体,密不可分。
极目山野,几道宽大的暗影修饰着山脉的皱褶,前面出现了山峰的侧影。
“我们快到了,据说这里原是当年日军的一个秘密营地。其中有坑道、掩体、指挥所和储藏库,在盟军强大的火力下,被名副其实地夷为平地。但是现在,你连一个弹坑都找不到了。”将岸低声道。
热带雨林的植物生命力是无穷无尽的,仅仅一年的时间,凶猛的豪雨能冲平凸凹不平的弹坑。当年这块名副其实的焦土上已经生满了蒿草和鲜嫩的灌木丛。各种藤蔓植物更是到处都是,彼此纠缠成了一片。
疯马找到了一些桫椤,用他的砍刀斩开了分给众人。这是一种蕨类植物,木本,茎高而直,叶片大,羽状分裂,茎含淀粉,可供食用。这是丛林生存训练时,战士们可以充饥之物。吃起来并不可口,但是无毒,而且能下咽。
这片林间空地四周,是热带雨林,它像绿色的篱笆包围着这支没有任何后援的雇佣兵小队。像一处绿色的坟场,死寂无声。
“穿过这片树林就能到达河流了。”将岸一边走,一边低声道。
小队成员在继续向着阴暗潮湿的老林走去。脚下是葛藤荆棒,它们生死相缠,林锐刚刚迈了几步,带钩刺的野藤就绊住了他的腿。
着一段的丛林又浓又密,明灿的阳光竟然穿不透繁枝茂叶织成的天幕,只是偶尔从网眼里透进几粒光斑。脚下是软绵绵的淤黑积叶。一棵不知名的大树上悬挂着网状的须根,微荡着,就像一排绞索,再向前纵目远望,觉得目力锐减,前面好像是一条绿得发黑的隧道通向无底深渊,每一步都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探险。
疯马和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