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幽醒转,他毫不在意自己为何会晕过去,他的眼里只有那块泛白光的玉佩,那玉佩一看就是个宝贝,要是拿它换了钱,自己下半辈子的吃喝就不用愁了,想到这里,他越发兴奋,摸起刀一骨碌站起来就往前冲。
也就在这时,周围掀起一阵阴风,将火把熄灭大半。
马九顿在原地,他觉得背后好像有什么东西,不由打了个寒噤,慢慢转头瞥向身后。
众人也觉得蹊跷,时值相月,暑气未消,怎么可能会刮起刺骨冷风?
“大哥,这荒郊野地的,咱们不会是……”说话的那名流匪吞了吞口水,望着黑黢黢的荒野好半晌,才颤着语调继续道:“撞鬼了吧?”
匪首握紧铁刀,转而看向四周,“鬼神何惧,我们又不曾做过亏心事。”
“可咱们现在做的不就是亏心事?”
说完,那名流匪缩着肩膀,往别人跟前凑了凑。
“大哥,马……马九好像不太对劲!”又有流匪惊道。
如那人所说,马九的确不对劲。
宋识隐约看到马九背后站着一个人影,可是光线太暗了,她只能看到一截枯白的手从后面慢慢抓住马九的肩膀。
这会儿的马九像是变了个人一般,朝众人咧起嘴角,痴痴地笑着,接着,他丢下铁刀,伸手放进襟前一阵乱掏,摸出一沓厚厚的银票举在手里,口中还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宋识脸上浮现一抹骇意,“二哥,你有没有注意到……马九背后好像突然冒出来一个人?”
“何止一个,他背后全是人,”宋纪皱眉看着马九,压低声音道:“阿识,趁现在流匪都在看马九,你骑上那匹马先走。”
没等他说完,狂风再起,马九手里的银票被卷得满天乱飞。
下一刻,众人见到有封信从马九手中掉落。
匪首当即捡起,展信的一瞬间,他脸色忽沉,“马九,你何时和梅天梁那狗官勾结到了一起?”
马九晃了晃头,不再咧嘴痴笑,似是清醒过来,他看到匪首手上的信,瞳孔骤然睁大,“大哥,我……”
匪首怒瞪着他,命人把他捆起,看着信上的文字,他恍然道:“从扬州来,又姓宋,还护着匣子里的这些东西,难道你们与宋知县……”
“宋知县是我兄长,你们手上拿着的是能够证明我兄长清白的物证,”宋纪顿住步子,把妹妹护在身后,敛去嘴角血渍,转身冷笑:“你们不就是求财么?可以,只要把东西归还,我许你们每人三百贯钱。”
匪首思虑片刻,忽而低笑出声。
章氏以为他嫌银钱少,往上添了添,“六百贯!”
“不必,宋知县与梅天梁那些狗官不同,他家的钱,我们不会拿,”匪首双手托举木匣,走到章氏身前,“既然匣子里的东西能让那个狗官得到严惩,我曹成便没有不还的道理。”
说到这里,他抬头望天,言辞悲愤:“我们所求并非钱财,而是希望朝廷能将梅天梁那些狗官绳之以法!不再强征无理杂税!”
章氏迅速接过木匣查看一番,确认无误后,道:“官家继承大统后曾多次下令减废各路繁苛杂税,只要将梅天梁定罪严惩,平江府今后自然不会再强征。”
流匪中又有人埋怨道:“说得好听,这个税没了,明日又冒出来另一个,交不上钱就得拿东西抵。”
国库空虚,金人屡屡进犯,战守所用兵马粮草处处都需银钱为继,故自去岁始,朝廷征缴赋税较往年尤为频繁,没想到竟成了某些人敛财的手段,宋识觉得颇为讽刺,不由唏嘘:“这平江府还真是冠履倒施,流匪比郡守都懂得爱民惜民。”
宋纪低声回她:“那些地方官费尽心思搞出来名目繁多的杂税,不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贪念?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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