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看不见了。
南琼霜捏了捏拳,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偏偏是这时候。
偏偏是,她刚中了一箭,着急回去演戏的时候。
但是——
她不自觉咬着一点唇,垂眸看了看胸前随着呼吸起伏的羽箭尾。
忽然咬着牙,唇勾起一丝浅淡的笑。
得去。
在山中被机关所伤,回去之后,顾止定然不会再轻易放她出门,她想独自来探星辰阁,不知道要再费多少功夫。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中箭?
南琼霜垂眸,看了一眼胸前的羽箭尾,只一瞬就轻飘飘瞥开。
面上浅笑,有点轻蔑,有点事不关己。
任务面前,中箭算得什么。她为了什么来的,她自己最知道。
该办的事,折了腿、断了牙、咽了气,也得办。
*
天山上的机关其实并不如她预想的那般多。
她循着印象里的方向,下了石子路,穿过密林,径直去了那高崖。
不知走了多久,拨开眼前的树影,一片天光大亮。
那悬崖绿草茵茵,静静立在靛蓝色天空下,风一过,草尖波涌如潮。
一座门窗紧闭的木阁楼,在悬崖上孤零零立着,除此以外崖上并无他物,仿佛平地拔起。
阁楼下的草丛里,繁花点点如海,尽是绛紫色的紫云英。
风中万花轻颤,流云从太阳上缓缓淌过,云翳的阴影投在摇曳的紫色花海上,日光晕出半圈淡淡的七彩弧光。
风中一片清冽芬芳。
她站在那悬崖前面,身后是光照不进的密林,抬头被日光刺得眯了眼睛。
这是星辰阁?竟然无人把守。
是其中机关已经足够防卫,还是她来错地方了?
倘若不是星辰阁,这种架势,也必然不一般。
她回过身,目光在身后的森林里警惕逡巡了一圈。
没有人跟过来。
再抬眼望去,崖上除了草丛、紫云英花海和这座阁楼,什么也没有,一个人影也不见。
南琼霜想了想,抬步往悬崖走去。
一阵山风吹过,吹得她雪白衣袖如旗子般展开,她拢着凌乱不堪的长发,提起裙摆。
却在抬脚,堪堪踏进那纷繁的紫色花海时,生生顿住。
紫云英摇曳,鞋底停在花草半寸开外。
翠绿色闪着光的草浪里,无数根透明丝线,密密麻麻、纷繁错综地交织在一起,风一吹过,千万条丝线上光点窜动,一齐摇摆。
一张千头万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网。
南琼霜蹲下身,收拢好风中飘动不已的长发和衣摆,伸出手指,将指腹衬在透明的丝线下,细细地看。
透明、轻盈、细韧、风吹不断。
这种丝线,她最熟悉不过。
雪蚕制的冰丝。
正与她镯子中的蛛罗丝是同一种材料。
这种冰丝,透明纤细,常人难以发现,然而质地极韧,绷紧时几乎锋利如刀,只要力气够大,足够将人的头颅生生割下。
交织成这样一张繁密的网,抬脚时只有被缠住绊倒、摔进网中的份。幸运些的,仅仅是鲜血淋漓、全身上下豁开百道口子;倒霉点的,就只有割颈喷血、血尽人亡。
神仙也不敢踏足这地方。
南琼霜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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