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随行。为的是教导、指引、关键时刻搭一把手,以及评核、公证、监视。
雾刀的声音如约响起:“怎么?”
“那碗酒酿小圆子,去看看他有没有喝。如果没喝,是怎么个处理法。”
“早看完了,我也好奇。”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吊儿郎当,“没喝。”
南琼霜闭眼,深呼吸了几秒。
“不仅没喝,还验了毒。发现没毒后,还是放在那没动。”
南琼霜的食指在木桌上烦躁地敲,灯花一朵一朵落。
“我走不开。你能不能去查查消息,哪里出了差错?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还是发现了什么疑点?”
雾刀一阵不怀好意地笑,“你该不会是要支走我吧?”
“放屁。”往生门的人,不论是细作还是教引都是一样的多思,但她没耐心跟他废话,“去查。你也该干干活了,还教引呢。”
*
顾止房内。
一盏烛火孤零零点着,山风携着落花入窗,吹得那火苗有点风雨飘摇的意思。
顾止独自静默着侧坐在塌边,墙上映出一个压抑的影子。
如果楚姑娘当真是细作,那可就麻烦大了。
自导自演正面受了一口幼红春,又拿捏着他的善心骗取他的信任,日日柔声细语,在他心上最亏空的地方敲打。
倘若事情当真如此,此人的心机、胆魄、手段和决心,绝非他此前任何对手可相比拟。
若当真是这样,这种能人潜进了山里,必然是奔着颠覆全山来的。
天山有三宝:全山舆图、镇山玉牌和《天山心经》。
《天山心经》乃是天山派驭珠法之本;全山舆图是唯一标明了山上机关暗箭位置的图纸;镇山玉牌则是满山机关唯一的开关。
失去任何一个,天山派都将万劫不复。
他冒不起这个险。
他拿过蜡烛,看着那温暖火光,呆呆看了半晌。
末了,终于将它吹熄了。
黑暗里,他拿起桌上那碗酒酿圆子,打开窗,看也不看地,尽数泼去了窗外花丛。
关上窗回榻,头也不回。
她确实触动过他。
但是跟门派的利益比起来,他那点少年人的动容,并不能算得什么。
半劫缘,半劫缘,中间到底有个“劫”字。
他不能爱她。
*
那一晚,顾止做了一个梦。
梦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做梦。他在极寒之地独自跋涉,风大雪大,每迈一步,脚下的冰湖便崩裂尺余,豁开狰狞的深渊。
他无暇回看,缩着肩膀顶风走。
寒冷早已入侵他四肢百骸,冻得他连寒冷本身也不觉了,只余麻木。
麻木到,似乎早已适应这一切。再这么走下去,能冻毙自然是好的,但若死不了,也还可以习惯。
可是,前头,寒冰忽然缓缓化开了。
一个人,提灯泛舟而来。
一盏莲花灯明如圆月,黑发未着钗饰,滑顺地披在身后。一身层叠繁复、流光涌动的华衣,被灯火映得摇动生辉。
脚下,一只纤窄羸弱的小舟。
所到之处,寒冰齐齐崩断,寒风止息,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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