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揉眉心,有点烦躁。
“楚姑娘,无事不可轻易走动。”
仍是那道冷冽嗓音。她回身,对宋瑶洁行了个礼,“见过大师姐。只是服过了药有些无聊,来院中赏月。”
“这漱玉斋原本归我一人独居,姑娘既上山养伤,在别处不方便,歇在这里也好。只是,天山之内不比别处,还望姑娘服从门派调遣。”
“我晓得的,公子已经嘱咐过我。”
“公子”两个字出口,宋瑶洁神色未变,南琼霜却嗅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不悦。
不是讨厌顾止,是讨厌顾止处处体贴关照她。
宋瑶洁默了一瞬,接道,“也不可多嘴多舌。”
这话说得南琼霜抬眼看过去。
是顺嘴一提,还是顾止同她说什么了?
“自从前些日子武功大进,我这一双耳朵听力也突飞猛进。既然姑娘住在我院内,还望姑娘按我的规矩行事。”
“第一,我日落后便歇下,寅时便早起练功,还望姑娘酉时后便安静。到了我这境界,连最细微之声都听得清。”
“第二,我素有洁癖,平日里养了两个奴仆洒扫,但地上仍时时有些落花。倘若姑娘闲着无事,不妨将院子扫扫,也比去院外解闷遇险得好。”
“第三,天山派武功密不外传,还望姑娘心里有杆秤,同少掌门少些接触。”
南琼霜闻言笑笑。洒扫?
宋瑶洁是当真不喜她。顾止不在,连演都懒得演了。
她福了身,低眉道,“奴晓得。”
如此识抬举,宋瑶洁一时也挑不出错处,径直回了屋。
到了宋瑶洁不许她出声的戌时,顾止却来了。
连带着来了个医官。
烛火毕剥,在木桌上滴下几滴圆圆的蜡油,很快便凝固了。
窗外树影月色摇曳,南琼霜未施粉黛,长发松松拢在左肩,拥着被衾起身。跳动的烛火下,一张脸很快地红了。
“公子怎么这时候来了我这?”
见她尚只穿着寝衣,顾止方自觉这个时辰并不太妥当,走去椅子旁取了她的衣裳,避着眼神披在她肩上。
“想着姑娘身子不大好,吩咐屈术先生来为姑娘把把脉,不想先生到这时候方才得闲。姑娘身子如何?”
南琼霜伸出一只细腕由着屈术把脉,“今日的药已服了,现下并没有什么不适之处,劳烦公子费心了。”
屈术朝两人一行礼,“长生草还需服些日子。除此之外,姑娘身体亏空,老朽再开些药给姑娘服下吧。”
说完,领命告退了。
顾止颔首,转身方欲走,南琼霜低唤道,“顾公子。”
顾止转身,她却不说话了。
只是长袖捂在唇上,垂着眉眼,一派有难言之隐的样子。
顾止默了两秒,“瑶洁苛待你了?”
她知道宋瑶洁怕是听得到,于是惶急摇头,一个字也不往外吐,只有眼泪摇摇欲坠。
掐好了落泪的时机,她抬起眼来。
泪滚滚落,她的视线却越过窗外,看见原本已经熄了灯的正房里又点起了灯。
宋瑶洁醒了。
她心里微微发笑。叫她“心里有杆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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