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剑风,顺着他耳侧过去。
那分明是可以见血的功力,偏偏最后又软和许多,但那道剑气仍在林中留下了痕迹,可见威力之大。
萧闻山微微错愕,只是愣了两三秒,方才还在几米外的江随舟,便已持剑来到身侧。就在萧闻山以为要像练功那般挨上一击时,这人却停下,带着他的手摆正姿势,含着笑意道:“用剑要专心,别怕,说了不会伤你。”
萧闻山心头一颤,带着些许清香的发丝杂糅着少年的意气,扑了他满怀。
“要用腕部发力,”江随舟带着人一招一式挥了一遍,“当然手臂有力也很重要。”
萧闻山微微抿唇,但从手上传来的热度丝毫不减,甚至还能感受到掌心那层茧。
平日距离远,他从不知这人也肯下苦功夫。
“专心。”江随舟轻敲了脑袋一下,动用着灵力,引着萧闻山又挽了几下漂亮的剑花。
萧闻山抿着唇,凝神跟着人的剑气挥着木剑。
说是报仇比剑,没想到从一开始就被带着来练剑了。
两人一前一后,一个认真教,另一人认真学。
难得两人有如此默契安静的相处时刻。
直到快日落时,江随舟才停下,将手中木剑扔给他:“基础很好,你以后剑法说不准比我还厉害。”
萧闻山怀里抱着剑,看他扯扯被汗浸透的衣襟,半晌挪开视线,问道:“真的?”
“那还能有假?”江随舟笑了几声,抓住机会揉了他脑袋几下,“你也太瞧不起自己了些,我先走了,你若是感谢我,帮师哥把书抄了可好?”
萧闻山:“呵。”
江随舟只当做没听到,潇洒离去,徒留萧闻山一人,抱着木剑盯着周围留下的剑痕,原地怔神。
“觉得很厉害?”身后传来晏琛那道熟悉的柔和嗓音,“路过此处,便看了会儿,希望小师弟不要介意。”
萧闻山点点头,回道:“不介意,晏师哥好。”
两人相互沉默良久,他又问:“他…颇善此道?”
“或许吧,”晏琛笑道,“不过,你可知他练坏多少木剑?”
萧闻山迟疑摇摇头:“不知。”
晏琛淡淡说道:“三百九十四柄。”
萧闻山微微怔大双眸,晏琛注意到后打趣道:“是不是很不可思议,像随舟这样性子的人,竟也能下如此功夫。”
“我们一开始不信的,师父倒是信,所以从不拘束他。最开始他什么都学,后来基础打好了,才开始练。”
“不过擅于剑道也不全是好事,旁人能用很久的木剑,在随舟手中不出两天便被他挥出的剑气震断。”
“所以后来师父便让他用别的练,师父说世间一切都可化为剑意,就像画符那样,心神合一即可。”
“随舟便找了,树叶、石头、布巾、枯枝……”
萧闻山:“这也可以当剑使?”
晏琛颇为感慨:“我以为只是唬唬样子,不曾想是真的可以,虽说威力不足,但随舟日后定能做到此事。”
萧闻山静默数秒。
晏琛打量着他神色,接着说道:“至于他的性格,其实他平日不那样,只有在你面前才那般招惹,可能是你来的时间最短的原因。”
“担心我们这些师哥过于严肃正经,怕你思绪过多、压力过大融不进来。”
萧闻山擦拭木剑的动作一停,静静听着晏琛所说。
“所以会那样,我知他本性不坏,虽说这话有些向着他,但若哪日真的惹到你,你来同我说,我自会收拾他。”晏琛拍了拍他肩膀道。
“他并未…真的欺负我。”
似乎是不善于说这种话,萧闻山脸上涌出可疑的红色。
这抹红直到傍晚还没散去,跟着融入碎散的晚霞之中。
萧闻山抱起蹭到怀里的白猫,忽地想起这猫是他在山脚蹲许久,想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