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着此事,抬眼便和萧闻山视线撞上,熟悉又微妙的眼神,是在看他的反应。
好在他足够了解他小师弟,只是顿了一秒,便岔开话题:“这么说来,怨阵一事,自是另有隐情了,总之和沧山左家说的堕仙无关喽?”
“公子,这话可不能乱说!”小二急得打了好些个手势,“这要是被那些沧山的人听到,可不得了!万一被当作替那姓江的说好话就不好了!”
“不说了不说了!”江随舟乐了,不过在人家摊铺前说这些话着实不好,他自己招惹上什么倒不严重,若是连累了旁人,便不好了。
他三两下将剩下糕点塞嘴里,而后将手中清茶一饮而尽,问道:“既然这不能说,此地可还有什么怪事或者怪地啊?”
小二松了口气,思索片刻,回道:“怪地怪事儿?我们临竹这儿虽仙师少了些,但邪祟什么的倒还真没有,再怪能有宁安那地怪?”
没有?江随舟纳闷,那灵袋里的东西和那邪物,为何会引来此地?
小二热情推荐:“两位公子若是没去处,可以去我们当地的烟雨醉话楼逛一逛,虽偏僻,可那处的景可是一等一的好!”
“多谢,”江随舟未曾犹豫,既然问不出什么,也不必久待此处。
然而他小师弟脸色却不好起来,江随舟有些诧异,但却不知是为何,试探问道:“若是不合口味?再去别处逛逛?
“并未,我只是不喜旁人胡说有关宁……”
萧闻山未说完,就被江随舟有些慌张地捂住嘴带走。
“为何总是替那人说话?”江随舟厚着脸皮继续装,好似他小师弟维护的人不是他一样,“没发现方才周围就有一个沧山左家的人吗?”
萧闻山眉心微拧,嗓音冷得冻人:“那又如何。”
江随舟失笑,他这位小师弟好似从不掩盖自己对宁安的偏心,自打见了面便是如此,为数不多和旁人的争论,都是因宁安而起,反而对那些关乎他自己的言论熟视无睹。
他甚至怀疑若不是萧闻山灵力出了问题,恐怕不只是口头争辩,定会小小收拾他们一通。
正想着,江随舟脑中忽然闪过些许回忆——最初言子归好似被踹的那一下、加了灵力踹应呈贤的那一脚,以及莫名其妙掉下来的横梁…
种种之事串在一起,他又看向他这个冷面心热的小师弟,低声笑了几下,难怪那时他总觉得行事作风如此熟悉,却又抓不到是谁做的。
“你笑什么?”萧闻山问。
江随舟眨眨眼,看着他调戏道:“笑你,当真是仙子,生气时都这般好看。”
萧闻山:“……”
此话一出,先前那股不愉快的氛围打破,只是他的小师弟比以往更沉默了。
江随舟感应着灵袋中的祟物,果然只剩下他们时,这邪祟指引性要更强一些。
两人跟着灵袋中的震响,一路来到了一处偏僻之地,说是世外桃源不为过,然而如此僻静之地,往来的行人却不少,灵袋中的祟物好似见到熟人一般,更为‘激动’。
江随舟抬眼看了一圈,目光盯在那牌匾上的‘烟雨醉话楼’几个大字,心道:这下可难办了。
层层美景的掩盖下,是愈发浓重的怨气,和隐山那时情景相似,有人挑着他们来的时间,将炼化过的邪物埋入此地。
四周并无修士坐镇,大部分是老少妇孺,他正想着如何委婉将这些人送出去时,一道略显紧张,但强装淡定的熟悉嗓音响起——
“各位,今日请来了沧山左氏的仙师来为烟雨醉话楼画一些祈福阵法,还请择日再来。”
江随舟循声望去,是段谌,身旁还站着前不久道别的几位仙师,饶是厚脸皮也抵不过那齐齐看来震惊之意,好似异口同声道:你们怎么在此处?!
碍于临竹新任家主发话,众人即便再不情愿,只得抱怨离去。更何况这些仙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