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国,昭明三年,早春。
清冷的街道上一驾马车缓缓驶过。
木制的车身时不时发出“吱呀”的声响。
马蹄嘚嘚地踏着地面,拉车的老马不时地打着响啼,似在抱怨车主人的本次出行。
坐在前室的车夫是一个四十五六岁的中年男子,岁月已经在他的脸上留下深深的沟壑,让他看上去显得年岁更大些。
马车在一家药铺门前停了下来。
一个十二、三岁的短褂小童从车上跳了下来,直接窜进了药铺,没一会儿就提着药包跑了出来。
急三火四地往车上窜,刚坐稳就喊“冯叔,可以走了。”
车夫应了一声,马鞭在地面打了个空响,马车又慢悠悠地往前走。
马车没在城里停留,而是直接出了城门,向西驶去。
前进百余米转入辅路,道路不似主路平坦,也窄了许多,刚刚够一辆通过。
两侧林木稀疏,树梢泛青,刚见一丝绿意。
复行数十里,道路渐宽,土地平旷。
两侧有农田、屋舍零星出现。
又行二、三里,农田成片,屋舍成行,聚集成村。
马车在村东头的院子前停下。
院子很大足有一、二百平,用树枝围出了私人领地。
院门是木制的,上面有一个门檐。
这应该是出过有功名的人家。
院内三间瓦房一间木屋,成品字排列。
正房是一挑二的格局,东、西厢房都是一挑一的格局,
正房与厢房间各边着一个洞门,穿过这个门可进到后院。
木屋连着西厢,应该是厨房,门前挂着晒干的红辣椒和大蒜等物。
小童不等车停稳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手里提着药包,跑过去打开了院门,窜进了厨房。
一会儿,又空着手窜了出来,爬上马车。
驾车的中年男子停好马车,把缰绳栓在院前大树旁的栓马桩上。
帮着又爬上车小童往下搬东西。
嘴里数落着“小用,你就不能稳重点,你这样什么时候能升上九等啊。”
小童嬉皮笑脸,厚着脸皮看着中年男子“冯叔,你不是也没有等级嘛?”
被叫冯叔的中年男子,是一脸地恨铁不成钢:“我有没有等级都是个赶车,你可不一样,能不能从少爷那里学一门手艺,就看你今年夏末前能不能升上九等了?”
一位年纪跟冯叔差不多的妇人走出来,语气中带着嘲讽“他啊,升上九等也是从九等,少爷愿不愿教他还两说呢?”
小用好像有点怕这个妇人,只吐了吐舌头没有回嘴。
这次买的东西不少,吃的用的样样都有,妇人帮着两人把东西搬进了院子。
搬完了东西,冯叔又赶着马车绕到院后,进了后院,卸下车架放到一边。
把老马赶进了马棚,在马槽里加了草料和水。
妇人把吃食都送进了厨房,用的也分好了类,暂时放在了西厢。
这次买了不少点心,妇人打开看了看。
选了两样各拣了四块,摆在小巧的瓷盘里,放在一个红木托盘上。
又取了茶壶茶杯放上。
茶壶里放了三分之一的茶叶,用灶上温着的八分热的水冲了。
刚把东西收拾完,东厢的门就打开了。
妇人立即端起托盘走了过去。
七八个孩童从屋子里冲出来,有的拐去了后院,有的则在院子戏耍起来。
他们穿着简朴的麻衣,梳着童子髻。
见到妇人,他们束手侧了侧身,口称:“冯掌膳。”
妇人点了点头,端着托盘进了东厢。
东厢的房间很大,虽是一挑一的格局,占地却与正房相同。
外屋进门三五步就是矮塌,比地面高上两掌有余。
塌上有矮几和蒲团,两两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