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潸然泪下,或激动万分,或悲喜交织。
“魏公,是魏公啊”
“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终于又看到魏公领兵了。”
年轻人很难理解老一辈人的情怀,难以理解那袭青衣,昔年有多光芒万丈。
魏渊身后,姜律中等追随过魏青衣出征的老人,听见了街边百姓的讨论,不由想起当年。
山海关战役时,大奉举国之兵力投入战争,那袭龙袍亲自站在城头擂鼓送行,何其风光。
只可惜,陛下是不可能来击鼓送行的。
最好别来。
他不配。
当时的元景帝,英明神武,勤于政务。
现在的陛下,沉迷修道,惰政多年。
幸好李天王出世,接过了大奉的担子。
皇帝和天王,不好说谁大。
但是,那天皇帝下跪了,两人的高低就分出了。
天王不喜欢杂务,都交给夫人长公主处理。
长公主怀庆,现在是天王妃。
或者更贴切的说,叫做天后。
太子懦弱,每每当朝应对朝臣,天后总胜过太子。
大奉的大权,在李天王手中。
具体政务,由天后办理。
太子嘛,管图章的。
城头上,以王贞文为首的文官,几位公爵为首的武将,誉王为首的宗室们,在城头一字排开。
他们默默注视着下方宽敞主干道尽头,缓缓而来的队伍。
“想当年,魏渊出征,陛下亲自登上城头,擂鼓相送。
才使得京城上下,万众一心。”王贞文感慨道。
经历过山海关战役的老臣们,微微恍惚。
他们的身前,还站着三个人。
迎风而立的李天王,站在最前方,看着魏渊再次出征。
他的身后是天后怀庆,再往后是唯唯诺诺的太子。
“怀庆,去擂鼓。”李长安道。
众臣闻言,欣慰不已。
天后临朝这一个月,朝局已然大为改观了。
俨然有当年元景帝最初登基的气象。
战鼓轰鸣,响彻京城!
“咚!”
“咚咚!”
“咚咚咚”
鼓声密集如雨,一声声的回荡在天际。
包括魏渊在内,所有人抬头看向城墙。
“看,是天王和天后!”
人群里,传来惊喜的喊声!
“是天后殿下在敲鼓。”
“天王也来为大军送行了!”
百姓们的情绪一下子高涨,大声呼喊,热情四射。
大奉天王李长安,是大奉威望最高的人。
这样的人接受大奉实权,群情振奋!
那些身着甲胄的将领们,跟随在魏渊身后,纷纷抬头看来。
当年那袭龙袍在城头擂鼓,城中百姓欢呼如沸。
二十年转瞬即过,擂鼓的人换了,百姓欢呼依旧!
魏渊抬起头,凝视着城头,拱手微笑。
很好。
怀庆是他半个弟子。
李长安嘛,是他钓蚌的老师啊!
啧啧啧。
剑州。
月氏山庄。
年约四十,脸蛋圆润,身段丰腴的白莲道长,穿着玄色道袍,青丝挽起,插入一根乌木道簪,简洁随性中透着妇人的婉约。
往日里温婉随和,始终挂着笑容的白莲道长,此刻脸色严肃,无声的走在山庄外围的区域。
十几名弟子跟在她身后,清理着障碍物,试图重新布置阵法。
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炮火轰击,炮弹如同陨星坠落,撞出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深坑,冲击波掀开地面铺设的青石板,摧毁房屋和树木。
一名天地会弟子不幸被炮火击中,尸骨无存,两名天地会弟子身受重伤。
自从逃出地宗后,这群保持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