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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范思辙看来,范闲随时会把范家拉入万劫不复之地!
所以,早在前几天,范思辙就偷偷去找了范若若。
他的姐姐秦王妃,摄政王的正妃,已经是庆国最有权势的女人。
两人一起商量了半天,决不允许范闲将范家拖入深渊,所以范闲不能进入范家族谱。
出了京都城门,沿着官道一路向西,终于到了一处田庄,范家的祖业。
已经有三十几辆马车停在了宗族祠堂的外面场坝上,范家本身就是大族。
如今的范家族长,户部尚书范建站在宗族祠堂的台阶下。
范族各房里的头面人物都已经下了马车,依着辈份序次站在祠堂之外,后面是上百名后辈和眷属。
三十年前,范族就已经是京中大族之一,范建这一房只是偏房弱门。
就是因为范建的母亲给城王府做奶妈,竟然让这一房一飞冲天,范建也成了族长。
范建这一年来烦心事颇多,先是女儿和自己闹翻,然后又是庆帝和陈萍萍两个老友之间决裂。
他平静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却涌起了一股温暖和快意的感觉。
自己替陛下养了个儿子,终于养成了自己的儿子。
这算不算是人生当中最成功的一日?
吱的一声,黑木所做的大门拉开,内里一阵寒风涌出,似乎是范氏的祖先们正冷漠地注视着后代。
一身布衣的范闲走了车来,顺着范建的手势,缓缓在两队男丁中间,往前行去。
范家的众人看到范闲的时候,依然忍不住瞪大了惊恐意外的双眼,发出了无数声惊叹。
“范闲!他怎么来了。”
“他没有范家血脉啊。”
“对啊,他是陛下和叶轻眉的儿子。”
“没有范家血脉,如何能入族谱!”
此时的范建,也被几个老者围上了。
这些范族里德高望重的长辈,都是范思辙的伯爷叔祖一辈。
“亦德……此举不妥。”
范建微笑着说道:“二伯,有什么不妥?”
一位老者压低声音说道:“这孩子……这孩子……是陛下之子,没有一点范家血脉。”
随后,好几位老者纷纷表达了类似的担心,只是声音不敢太大,怕惊动了祠堂里的祖先们。
众人心头皆是不服,心想又不是我范家的子孙,凭什么来祭祖?
这些老人也都担心,这样做陛下会不会记恨。
范建虽然笑容和煦,但是态度却非常坚决。
他用自己亲儿子换了范闲的性命,甚至让结发妻子郁郁而终,都是因为范闲。
小叶子的儿子,回归皇家是不可能的了,我给他一个名分不行吗?
“诸位,你们说的,都是道听途说……”
范建用一个个软钉子,将长辈们的话头纷纷顶了回去。
今天,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让范闲进入范家族谱!
范建毕竟是正二品户部尚书,其他长辈大多没有官身,当然没法和范闲硬顶。
见族长不听,没有人再敢表示反对。
“祖有功,宗有德。”
“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
祠堂内外白烟缭绕,器物上陈。
一声起伏一声落的吟唱里,范氏宗族的祭祖马上正式开始。
就在这个时候,祠堂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清喝,“且慢!”
范府众人回头一看,一位身着大红袖衣,织金红罗裙的雍容贵妇,正在一位侍女的搀扶下走入范建祠堂。
范若若已经出嫁一年多,按理说不应该参加范家的祭祖。
但是,如今的范若若可是摄政王的正妃,谁敢质疑她的到来。
谁都知道,宫里的皇后和皇帝关系不和睦。
但是,秦王妃和秦王从小定亲,现在可是非常恩爱的。
摄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