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说呢,你怎么会做那事?”
“喜子,你心里怎么这么肮脏?”
“随便问问不行吗?那不说这了。你妈到底得了什么病?”
“大毛哥叫你来送我,难道他没跟你们说吗?”
“没有啊,他什么都没有说。我们问他土豆呢,他只是说你有事。”
我不知道大毛为什么不告诉他们真实情况,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你妈喜欢吃什么,水果呀,糕点呀?等会在街上,我跟你妈买一些。”
喜子还懂一些这样基本的人情世故,多少让我有些感动。
“不用,你什么都不要买。”
“为什么呀?”
“我妈在ICU,吃不了东西的。”
“不行啦?”
“你会不会说话?你才不行了。”
“你不是说你妈吃不了东西啊?”
“吃不了东西,就要死了?你净说一些混账话。”
喜子拍打着自己嘴巴,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你妈到底得什么病?”
“脑瘤。”
“啊?脑瘤。”
喜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变得沉郁,自此,再也没有说一句话。
喜子在街上马路边,停了几次车,是我拽住他的胳膊,没有让他下车去给我妈买东西,看来他对我妈是诚心的。
喜子随我到了医院,或许是医院的肃穆气氛,也或许是来苏尔的味道,让他几次停住了脚步,徘徊不前。
“走啊。”
“土豆,我不想去了。”
喜子不想上去了,我也没有再坚持。就算他跟我上去了,也见不到我妈。
“好,那你回去吧。”
喜子哆哆嗦嗦从兜里掏出全部的大小面额的现金,一大把,塞在我怀里。
“伯母想吃东西了,你就去街上给她买,你不要舍不得,这是我做哥的一点心意。”
我看得出来,这个时候的他是真心真意的,是没有任何功利目的的,我不能拂了他一片好意。
我收下了,“谢谢你,喜子哥。”
我真想给喜子一个大大的拥抱,但他转身就走了。
应该说,我和喜子或多或少有一点欢喜冤家的味道,忽儿两人好得不得了,忽儿两人像仇人似的水火不容。但他人心眼不坏,是一个可靠的人。
我目送他远去的背影,他还不时转过身来,向我招手,我也跟他挥手告别,等他人影全无,我心里不禁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