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的乐师在一旁奏乐,一面和小妹玩藏钩、双陆、弹棋、投壶等游戏,幕僚们多在一旁作陪,但大家都是懂得人情世故的,玩乐其实就是走走过场,自然是不敢真赢。
刘羡也是如此,轮到他上去的时候,公主正在玩樗蒲,这是一种用掷五种黑白骰子,看色彩来赌大小的游戏,刘羡很痛快地输了三把,就把司马玮换上去了。然后他悠然自若地端了一杯茶,就在旁边站定了观看,心想,这就是平平无奇的贵族乐趣啊。
不料这个时候,王粹突然靠过来,对他悄声道:“怀冲,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刘羡一愣,人还没反应过来,却已经被王粹拉着袖子扯到角落里了。
王粹先四顾左右,确认没人注意他们后,低声问刘羡道:“怀冲,你觉得颍川公主如何?”
刘羡打量他红彤彤的面孔,顿时了然心意,他说:“天生丽质,白璧无暇,性和神爽,虽然年纪还小,但所谓见微知著,公主将来必是佳配。”
王粹果然点点头,显然很是赞同刘羡的评价,又问道:“那你说说看,以我的条件,有没有机会得公主欢心?”
刘羡闻言,上下打量王粹。王粹今年十五,与刘羡同岁。但他样貌平凡,谈吐古拙,而且悟性也一般,并不是大家刻板印象中的那种风流名士。但能被选为国子学伴读,王粹当然有自己独有的优势,那就是他极有韧性,为人刻苦,在优渥的环境中,他依然能逼迫自己苦读,并因此博通诸经。
“弘远,我实话实说,你有才华,有毅力,内秀中实,我很欣赏你。”还没等王粹高兴完,刘羡接着道,“但你要讨公主欢心,显然很难。”
“啊!”王粹差点叫出来,勉强压住了,又连忙问道:“为什么?”
“弘远你写文章虽好,但嘴不快,反应也稍慢,又没有潘安仁那种俊美姿颜,想谈情说爱,这几点都是缺陷。”
王粹显然有自知之明,刘羡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黯淡一分,虽没有反驳,但失望之色溢于言表。
可他对公主的迷恋是如此简单明了,只是回看了公主一眼,他的精神竟又振作起来,继续追问道:“你说得这些我知道,可就算这样,我还是喜欢她,怀冲你不是素怀良策吗?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
你想当驸马,怎么要我想办法?刘羡暗自好笑。
但他也明白过来,自己虽然被歧盛等人排挤,但也无意间塑造了一个淡泊名利、无意争权的形象,即使被人警惕智谋,但也不难得到他人的好感与信任。
刘羡想了一会,决定看在同僚之谊上,还是帮帮王粹,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决定做一次警告,道:“弘远,你当真要尚公主?哈,这可是终身大事,你与她若不合适,将来闹和离,闹到皇帝那里去,可不要怨我。”
年轻人当然是只想着眼前的,王粹一想到能拥抱脩华的时刻,欢喜简直要溢出胸膛,哪里还会埋怨,当即大喜道:“怀冲快说,若真能成,今日之恩,我没齿难忘!”
刘羡看了他一眼,叹气道:“其实很简单,你直接回家求大人,让他给天子上疏求婚,天子再召见你一面,这事就成了。”
王粹愣道:“有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刘羡摊手说,“你太喜欢公主,头脑都昏了吧!尚公主这事本来就是皇帝说了算!你是功臣县侯之后,家世清白高贵,又真心喜爱公主,只要说得早,天子有什么理由拒绝?”
“可我家到底才兴起几十年,我祖父灭吴封万户侯,也没超过十年,到底比不过荀氏、石氏那些顶级士族啊!”
“这反而是你的优势!”刘羡耐心解释道,“地位越高,就越容易陷入权斗,地位太低,就会影响生活,所以如果陛下是真心希望儿女生活平安富贵的人,你家这个位置刚刚好。”
“你想想故鲁公贾充,他育有三女,大女嫁给了齐王,二女嫁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