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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在午后对她提过,正好就在她来时的、柴房所在的那间院子后面。
其实,在读完慕妧的遗书之后,越知初心头的确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那是对慕如海的恨意,也是对慕妧的惋惜,更多的……是对命运弄人的愤怒。
可如今她真的在路上一边走着,一边吹着深秋夜里有些寒冽的风,其实内心深处反而生出一丝疑惑。
她要去做什么呢?
杀了慕如海?杀了他又如何?杀了他……从前的悲剧,也不会消失。
杀了他,慕妧也不会再醒过来了。
可不杀他?
——不去做点什么,越知初总觉得心头郁结着一股怒火,几乎憋得她喘不上气。
所以,在裴佑白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甚至鼓励她去的时候,越知初立刻就做了决定。
无论如何,她还是要,去送那位“慕先生”一程。
哪怕,再给他加一点,对往后余生的“期待”。
然而等越知初真抵达后门,看见那卫司戍兵正在看押的囚车时,她才发现自己多虑了。
施怡冉和阿照,已经等在那囚车旁。
一见越知初来了,她们二人满脸欣喜地上前——
还未等越知初开口,二人便相视一笑,齐刷刷地跪在了越知初面前。
还对她恭敬地磕了一个头。
越知初大惊失色,连忙上前一手一个,要将她俩拉起来。
越知初的气力很大,容不得她们挣脱,但尽管身体不受控制地被越知初拉了起来,二人的脸色却异常坚决,她们齐声道:“请恩人受我们一拜吧!这是再造之恩,也是救命之恩,恩人若执意拒绝,我们心中实在难安!”
那囚车里的慕如海看着三个女子互相推让的这一幕,眼里闪过一抹狠戾和鄙夷。但他手脚被捆,嘴巴也被塞住,现下确实无法做出任何有效的讥讽或反抗。
越知初听她们这么说,心中猜测,应当是她私自“阉了”慕如海的事,在二人看来是“恩”,或是大快人心之事吧。
可她们怎能知道的呢?
这样的事,霍夫子应该不会大肆宣扬,毕竟于情于理,既不合律法,也不算光彩。
越知初唯一告知的人,只有阿翠。但阿翠也在她眼前,被人所伤,导致昏迷了。
而且,就算是她们知道了,又为何,她们会守在后门这里呢?
毕竟,越知初自己都不知道,她会来后门。
要对她谢“恩”就更奇怪,如果只为了磕这个头,大可不必天寒地冻地等在寒风里——这后门毕竟靠近深山,这个时辰能听见风吹过树林的声音,还有些无法明辨的其他声音……若说山里藏着凶猛野兽,也并非不可能的。
这样的情景,对她们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学生而言,多少有些可怖的。
就算裴佑白的六名亲卫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