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若他能亲自参与这场宴会,那么我该是多么——”
“多么地高兴啊!”他如同念诵歌剧台词一般夸张地扬起声音,如同表演话剧般挥舞着双手,脚下粘稠的血液被他廉价的皮鞋踩着,发出粘腻而令人作呕的声响。
画面在地狱般的场景中如同播放机坏掉的老电影那样闪了几下,下一次出现画面,站在她面前的,是许久不见的雷蒙德。
她那很久很久都没有见到过的恋人,再次相见,已然判若两人,至少,她的恋人没有一双深邃恐怖到看不到眼白的双眼。
他救了她,却并不是因为他回来了。
他很早就死了,在他失踪后不久,死在了她全然不知晓的地方。
将他带来的那些人浑身裹在黑袍之中,包括雷蒙德在内的浑身散发着死亡气息的人则穿着黑色的紧身战斗服,脸上带着黑色的头罩,巨大的浑圆护目镜像是猫头鹰的双眼。
为首的人主动掀开了黑袍,但是她却完全不能记得对方长成什么样子,因为那实在是一张过于没有记忆点的脸,仿佛随处都能够看到一两张相似的面容,那个人告诉她——只有一种方法能够获救。
立刻下地狱,还是所有人一起创造一个地狱?
好像无论如何,她只能生活在地狱之中。
黢黑的天幕挂着一轮新月,在森林树影的环绕中显得无比明亮,也格外诡异,鲜血绘就的诡异图阵,看一眼就会陷入狂乱的存在,她倒在地上,嘶吼,狂笑,痛哭,翻滚,恳求,怒骂,听不懂的语言从她的口中不断吐出,巨大的疼痛完全不知从何而来——
但当她看到那些存在,从心中生起一股爱怜之情的时候,她清楚地知道,她已经不再是她了,而只是某种载体,容器。
那些是她的孩子,可怜恶心,肮脏污秽的杂/种,她热烈地爱着它们,想要孕育更多,更多。
黑山羊是她最爱的孩子,狗熊,猴子次之,最令人厌恶的就是蓝色的知更鸟——它们反抗她,它们难道不知道是她令它们得救?
她想要孕育更多,更多的孩子,但是雷蒙德已经死了,失去了应有的生育能力,那么,她要到哪里去找最合适的父亲呢?
那些人带了很多人来,她孕育了很多的孩子,但是,还不够。
一些声音随着这段话涌入一片黑暗中。
“她果然还是承受不了更重的……”
“还是那一位更加成功,既然如此……”
雷蒙德告诉她,理查德·格雷森和其他人一样都应该负责。
“那么,我们是真的要实行这个——”拉娅看着手中制作好的,飞翔的格雷森一家的宣传海报,眼中露出了犹豫。
“听着,”雷蒙德全然黑色的双眼转过头看向她,他用手轻抚她的脸颊,“他只是因为我们的诱导才回来的,并不是因为他关心你。”
“从头到尾,都只有我和你,拉娅……”
是啊,法庭一开始盯上的人就只有格雷森一家,如果不是他抛下他们,雷蒙德就不会遭遇这些,小丑也是因为他才盯上了马戏团。
太可笑了,她的家人,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啊。
什么收养有天分的孤儿,什么大慈善家,什么没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整个马戏团都只不过是法庭制造和储备人偶的工厂罢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一片恍然之间,时间再一次倒回最初的时候。
他站在冰冷的聚光灯下,就像那个夜晚,在月光掩映下回到马戏团的拉娅,聚光灯以外的黑暗中一双双猫头鹰般的双眼如同观赏马戏团表演般地看着他们。
他的面前,在光与暗的交界处,拉娅冰冷的绿眼睛直视着迪克,“雷蒙德说错了什么吗?你难道不是哥谭最凶恶的——杀手?”
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了,他知道无论他怎么回答,最终拉娅都会崩溃,在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