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技演员的人数,然后震惊地发现人数的确比他一开始数的要少一个,但问题是他刚才一边打招呼一边确认人数的时候,他很确定自己打招呼的人数跟他之前默数的人数是一样的!
人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少了一个的?还是说,他在无意识的时候已经跟这个“特殊杂技演员”打过招呼了?但是从马克的话来看,至少在马克看来,他没有跟这个“特殊杂技演员”打过招呼!
一瞬间汗毛倒竖的迪克僵硬地将视线移向据说一直在看着他的“特殊杂技演员”,说实话,如果不是马克出言提醒,他根本没有察觉到这个人所谓的视线,这种情况如果放在没有经过训练的普通人身上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但偏偏他经过训练,对视线很是敏感。
无论是他的理智还是第六感都在疯狂叫嚣着危险,他不应该去看,不应该去搭话,但他最终还是将视线移了过去:“你好?”
【我告别吉米先生检票进入杂技表演帐篷的时候,正是上一场表演刚结束没多久,似乎我是第一个进入帐篷的下一场杂技表演的观众,舞台上还站着没有回到后台的杂技演员们。】
【我跟他们打了招呼,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不是完全的观众,我对他们自我介绍了一番,不过意料之中,没什么人知道我。】
【这很正常,我离开了很长时间,而我又不是“飞翔的格雷森”那样的大明星——我是指迪克——他们没有听说过我并不奇怪。】
【我以为我跟他们所有人都打过招呼了?“特殊杂技演员”?从小培养?那为什么在马戏团长大的我从来没有听说过?】
【布莱恩到底还要把这个马戏团搞成什么样子?】
……
【他们,是在学习吗?】
【他们……真的是人类吗?】
……
【他们在学习,在快速学习我们的语言!】
【他们根本就不是人类!是污秽,是污染,是@#¥%】
【不能,不能再继续%*&#——】
【他们跟我们是同类。】
手机掉落在地上,震动了一下,上面显示的是几十条没有阅读的更新的timeline以及一封最新收到的邮件,邮件的寄信人那一栏显示的名字是“迪克?格雷森”,内容只有简短的一句话——
“不要跟‘那些存在’搭话。”
但是手机的主人已经完全没有将手机捡起来,更遑论看到邮件。
它是一只生活在马戏团的知更鸟,但是很遗憾,它并不是那种观赏性的鸟类,也不是作为表演鸟类而被饲养的,它是“肉鸟”。
它从被喂养的那刻起他的肉就是为了被加工成可食用的肉干而存在的,它的羽毛是为了被制作成美丽的饰品而生长的。
它终日被关在笼子里,看着自己的同类有的被选做表演鸟类,被喂食根本不足以饱腹的饲料,在大火上一遍又一遍地飞来飞去,直到体力用尽,跌入下方的熊熊火焰中变成黑炭;看着自己的同类被选做跟它一样的肉鸟,每天就是被喂食,被喂食,然后有一天突然被捉住,被宰杀,羽毛被拔光,肉被从骨架上剃下。
它既不想被烈火燃烧,也不想被宰杀,它不想死,这很正常,没有哪一种生物生来就是想要迎接死亡的,哪怕那是所有生物最终都将迎来的命运,但是它没有选择。
于是它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那把对于人类来说并不算大,但对于它来说并不算小的屠刀选择朝向它——直到那一个人的到来。
那是一名人类女性,它容量小得可怜的鸟类脑子并不足以让它记住太多的信息,做出多少的判断,但是即便如此,它依然觉得那名人类女性是美丽的,至少在它这一只鸟的眼里是这样。
它看到屠宰者鲜血淋漓地倒在地上,肢体扭曲,骨骼刺穿肌肉,看上去就像是被无数折断的尖锐骨骼穿在那里的肉块,丝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