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是漫天火红,暴雨如注中,南月村内都在熊熊燃烧,无论是楼阁屋舍还是草木泥河,一切都被炙烤着。
云顶之上,阳光之内霹雳纠纷,隐有紫芒流动。
在白煞的‘桃园’之内,黑云之上是温润阳光,可在正常的世界中,外人眼中看到的却是截然相反,并没有雷霆降下,但是远远望着都让双腿有些发软,总感觉有着某种莫名神威
“我浑身咋麻了?”老刘揉了揉眼窝子,气质回归到原来模样,只觉得浑身麻痹,好像连续蹲了大半天的茅坑。
赵三元和康木昂对之前的记忆也有些模糊,但也能猜到几分。
在混乱的大风水世界里,师父开玄坛召雷,劈下来是何等威势?谁来谁都得麻。
再看法坛四周,已没了水漫金山之势,也没了吊诡村民和地煞神兵将,好似都随着那道天雷消失的无影无踪。
“成了么?白煞哪去了?”赵三元四下张望,却没有看到白煞的影子,心里说不上是個什么滋味,最后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师父自然没错。
至于白煞唉.造化弄人吧.
总觉得一切没有落到今天的地步,或许我们能成为一见如故的朋友,我与你说着魑魅魍魉,你与我说着国宝奇珍。
“我耳朵里怎么轰隆隆的是后遗症?”
“可能吧,再说你耳朵在药王谷后不久落了病根么?等等,我好想也听到了。”
“不对!师父还没下坛!”
此刻莫闻山依旧在施术奉天,第三道紫雷近要完成。
轰鸣声间,地动山摇,兄弟几个相互搀扶着都稳不住身形。
“在那边!”
顺着康木昂的手指定眼望去,河水鼎沸,飞沙走石。
在震颤与轰隆声中,黄河支流,曾经淹死了周招娣的河水凝练成形。
周围飞溅的水里能依稀看到一个又一个回忆画面。
那是发愤图强,日夜苦读。
那是壮志凌云,力志报国。
那是正气凛然,光明磊落。
那是撕心裂肺,悲痛欲绝。
那是怨肠百结,抽骨伐髓。
每一个,都是他。
说他对也好,错也罢,至少他的本心,绝非是想变成现在的样子。
可逆天而为必受天谴。
白煞无力囊括更加庞大的怨煞。
水身上有突起一张张脸。
周士敬、老猢狲、孟家父子、牛四.
彼此间最纯粹最黑暗的欲望相互倾轧,瞬间反客为主,接连成为巨大水身的主人。
“我要光复门楣,为我周家光宗耀祖,死吧易生!”
“我要富甲一方,坐携金山卧枕银山,死吧易生!”
“我要风光娶亲,不让她去做姨太太,死吧易生!”
“我要拿命去搏,不让子孙做捞尸人,死吧易生!”
巨大水身再次发生异变,它就是矛盾的结合体,也是一切罪恶的具象。
单单看一眼,就让人发自内心的恐惧战栗,因为人会本能的回避人性至恶。
莫闻山不为所动,第三道天雷,白煞决然扛不住。
“手把九天气,啸风鞭雷霆!”
“能以智慧力,慑伏诸魔精!”
紫炼贯穿天地,荡开一切黑云,搅开所有风雨,踏灭一切炙炎。
这道天雷霸道无匹,凡力难挡。
而电光火石之间。
从巨大水身中分离出一道赤芒。
红煞。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遂决然向上迎向紫雷。
与此同时,老刘救下的那条小黑狗也无故窜出,奔跑中浑身黑烟升腾,一跃而起后竟是在半空中化为人形,紧跟着红煞迎向紫雷。
严松。
专为赵三元一行人乘船渡河的水鬼。
直到此刻哥几个才明白,原来一直是严松在背后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