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非波澜不惊。
说回问题本身,这个问题很大,就像严松的微表情一样复杂,看似很有针对性,其实问的很广义。
哥几个向来是特殊问题特殊对待,人与人、事与事不能一概而论。
秀才终究是年轻了些,也没有老康那些为人处世的经验,更没有为他人批算命理过,所以他干脆的发问,“严兄你是不是有啥事儿想不开啊?有亲戚朋友遭了意外——哎我草!”
一声痛呼,那是老康在饭桌底下踩了秀才一脚。
他明白老弟是好心,甚至都能够猜到接下来一定会拿自己惨死的爷爷和哥哥举例,以此来安慰严松。
但有些话不能这么说啊。
你想的开不代表人家想得开,你觉得是命里注定的劫难不代表人家认为也是,况且严松后天就娶亲了,现在是唠这些的时候?
好似一个人想与人交交心或谈谈自己的感受,对方无论怎样回应,十有八九都会使他不快,因为他自己表达的,是他在日复一日的思虑和苦痛中凝结起来的东西,他想传达给对方的,也是自己长期经受等待和苦恋煎熬的一种感觉,可对方却认为他那些感情都是俗套,他的痛苦俯仰皆是,他的惆怅人皆有之。
人心很复杂,人情更复杂,情之一字能救人,更能杀人。
所以别随便与人共情,切记更不要居高临下的去共情,你又不是神父牧师,否则很容易遭到反感。
严松虽然没表现出反感,但他没有在顺着话题往下聊已经表明了态度。
“时候不早了,各位早点歇息吧,这几天且安心住下,也好喝杯喜酒。”
见严松委婉的下了逐客令,老康和秀才客套几句后就离开了正堂。
正值亥时两刻,夜空黯淡无光,只有附近屋内烛火映出忽明忽暗的光亮。
“你说严松他是不是家里有啥事儿啊?眼看着要到大喜的日子,怎么话里话外带着几丝愤慨?”
老康翻了翻白眼,直言不讳道:“就你那么硬唠,不挨削一顿就不错了,话里有气不是很正常么?趁着机会咱俩别忘了正事儿,都四处去转转,看能不能在严家内找到些线索,也不知道三元刘哥他们咋样了。”
人情世故上,秀才肯定没那么面面俱到,但事上向来不偷懒,知道南月村异常古怪,其中严家就非常不对劲,哪怕是暂时住下,也不能稀里糊涂的住。
他们跟三元老刘他们一样,没有草率选择分头行动,而是结伴求稳,顺着厢房往前走。
夜风带着些许凉意,没有夏夜的燥热难耐,又走了一段距离后,反而凉的让人有点打哆嗦,老康频繁捂嘴尽量不发出打喷嚏的声音。
“咋看不到人啊?严家的下人都在哪?正堂里的饭桌总不能明天收拾吧?”秀才深深皱着眉头,等再走两步后他彻底停下了脚步。
四周裹挟而来的凉意越来越刺骨,刚开始秀才以为是阴天下雨后的正常现象,再加上靠近南月村后的种种有悖常理,让他很多习惯与常识都变得认知模糊,但此时此刻他再迟钝也发现了异样。
这哪里是裹挟的凉意?
这分明是刺骨的阴气!
“我草,哪来这么重的阴气?严家建在泡水的乱坟岗上了?”
秀才意识到问题严重性后是浑身抖三抖,水泡尸所发生的阴气有多邪乎,相信不需要过多赘述了,谁家要是棺材泡了水,建议赶紧补救。
(说到尸泡水,这里又有括弧了,最近出门办个事,事吧确实看着没啥,大概是乡下一个坟,土葬棺葬的那种,埋在属于村里的公家地,这个村里都这么埋,而说到公家地,那种点庄稼啥的属于正常情况,事就是这么出的。)
(有人把庄稼围着坟包种,甚至有些边缘都种上了,众所周知庄稼需要灌溉,灌溉就需要水,可想而知结果了,有意思的来了,死者家属清明节前总做梦,梦到亲爹浑身湿漉漉的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