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情有可原。”
“外舅认为呢?”
扶苏再次给冯去疾碗里添茶。
二人静静对坐,彼此心里各自盘算。
这件事的发生,很多人的第一想法是丞相在赢政身边安排了人,但是赢政并没有去找丞相的麻烦,而只是先审问身边的人,没有审问出来就把他们都杀了。
赢政为什么没有找丞相的麻烦,这才是关键的。
在宫里,奴仆的生命,比草还要轻贱。嬴政会布置温室,在冬天养育名贵的朵、草木;可是对人,却是极其无情的。
犯了原则性的错误,他们没有改正的机会,只会当场人头落地。
扶苏徐徐道,“一种可能是,有人借用这个事,去故意栽脏陷害丞相。因为就算丞相真的在赢政旁边安插了人,这也是非常有风险的一件事情,没有哪个皇帝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被发现了绝对不会有好结果。”
“而且如果丞相真的要安插眼线,那必然也是绝对的机密,不到万不得已怎么会让人轻易发现。”
“丞相怎么会傻到就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暴露出自己在父皇身边安插了眼线呢?”
“一个人能当到秦国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可能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冯去疾没有说话。车骑很多的人就是他,安插眼线的人也是他。
经历了王绾、隗状那样为民请命的丞相起起伏伏,冯去疾已经不再相信什么了。
也许嬴政有着他自身的魅力,曾经吸引过他对他绝对的忠诚。
但是当冯去疾发现,嬴政把自己看作神,把其他人都看作是不如他的工具之后,嬴政在冯去疾心目中的地位就不再崇高了。
而在扶苏指明娶了他的女儿之后,冯去疾就对未来更加感到担心。
太子为了他的皇位,做了一个极其明智的选择,但是这个选择,却影响着冯氏一家两千多人口的命运。
冯去疾夹在太子和皇帝之间,一直在担心太子和皇帝起矛盾冲突。
安插眼线,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太子到底想要说什么呢?”冯去疾也不害怕,他对于嬴政来说还有巨大的利用价值。比如嬴政可以联合他或者利用废黜他的丞相之位来打击扶苏。
即便扶苏说了这些攻心之,他仍旧底气十足。
“我觉得,这更有可能是有人想要陷害丞相,所以父皇就把重点放在审问这些身边的人身上,看能不能把背后的人找出来。”
扶苏摇头苦笑,“可是结果还是审不出来,就只能全部杀了,这样不但能把这个眼线给清除掉,对于丞相或者是对想陷害丞相的人,也能起来很大的震摄。”
冯去疾没有说话。
“猜的不错。”
“这并不是猜的,我就住在宫中。宫中发生什么事情,我还能不知道。”
冯去疾脸色涨得通红。
现在,他知道太子过来干嘛的了。
“您是父皇的丞相,可我是父皇的儿子。出了事,总归是您要多担待一些。”
冯去疾心里暗骂,你还有脸说。
你们父子不合,为什么要拉我下水。就算没有这件事,嬴政也照样会对冯去疾发火的。就因为扶苏和冯去疾之间的翁婿关系。
冯去疾抚着额头。
“太子,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就是政治。人人都说火很危险,实际上火在明,火多大多小,在哪里烧起来,烧了多高,都是能让人看得到的。可是哪里有水危险。”
“一个人能够看到火有多高,可是他很难通过观察看到水有多深。水才是险啊!”
“太子,你要知道,玩政治是涉水,而非玩火。太子永远不知道,下一步是生还是死。太子,您还年轻,即便聪慧,可是有时候您敌不过经验。”
“太子收手吧,这样对谁都好。去往百越监军,对陛下、对太子、对绾绾、对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