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盯着,全然没有自由而被憋闷死的。
在扶苏一生的记忆里,始皇四年大概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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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母亲健在。而嬴政对待他,也是像父亲对待儿子一样。
那天晚上,嬴政领着扶苏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
“伱想吃什么?”
“我不饿。”话音刚落,某人腹中传来一阵叽里咕噜声,“随便吃点咸菜吧。”
“你居然吃这个。”嬴政皱眉,他还是带着扶苏上了酒肆,“拿最贵的菜来。”
扶苏坐在席上,吃着宫外的食物。菜还是那个菜,熏牛肉还是熏法,烤鸭还是烤法,可是却别有一番风味。
“不得不说,这酒肆的菜就是和外面不一样。”
嬴政和扶苏两个人一边吃菜喝酒,而信非常负责地守在雅间门口东张西望,唯恐被人发现他们。这要传出去,那可得了。
只是外人看来,信的行为简直是猥琐至极。不止信,四个侍卫经历了方才那番波折,也是战战兢兢,诚惶诚恐,见个人都感觉是强盗。
他们的脑袋就像是猫头鹰的头,恨不得正反面旋转,带有敌意的打量着周围的人。
因为他们过分怪异的行为,引起了其他客人的不满,总觉得里面的人有什么大病,进来没多久就出去了。
“他以为他的主子是皇帝吗?丞相大驾,都没有这股探头探脑的劲儿。好像谁会把里面两人给吃了似的。”掌柜的在楼下和小二十分反感地说着。
扶苏坐在案上正吃着,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他们决然想不到,坐在这屋子里的,真的是父皇你。”
嬴政十分得意地笑道,“朕每次出门,都有人这样议论朕。但是从没有人猜到朕。”
“可是父皇,你是怎么过验‘传’这一关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给店家加钱,没有进不去的地方。”
“父皇还真是高手啊。”
“好好享受吧。等你坐到我这个位置,你就知道做太子的时光是多么难得。”嬴政漫不经心地说了这样一句。
二人吃过酒菜,还是亥时。
“天色晚了,二位应该回宫了。”
嬴政拒绝,“我还要去看杂耍。”
扶苏自然陪同。
夜间杂耍,别有风味。那些人利用荧光粉、磷粉抹在铜圈上,靠着和氧气接触,不断地燃烧光亮。
杂耍,那是化学最早被古人开发使用的领域。
望着这些杂耍,听着浓重的秦音,扶苏没有惊喜感,只是一条条拆解这些戏法背后的奥秘。
看着扶苏这么认真地盯着杂耍表演团,嬴政却忽然抽身离开。
“父亲……”扶苏回过头来,“要走了吗?”
“你待在此地不要动。我要去给你买点糍粑来。”
扶苏急忙阻拦,“用不着。我都吃过了。”
嬴政却已经抽身离开,他笨重的身躯穿过人群,走到另一边街道上,期间还翻过拥挤堵塞在大道上的马车轭驾。
等到嬴政走远了,扶苏看到忽然在自己眼前晃着的小孩们,人人手里拿着糍粑,那一刻扶苏才明白为什么嬴政非要去给自己买个糍粑。
满天星河之下,渭水哗哗地流淌,咸阳城里闪烁着万家灯火。
扶苏望着嬴政。
“真是……幼稚。”
侍卫只好分成两拨,两人跟着嬴政,两人看着扶苏。
等到嬴政买完了糍粑回来,表演却已经停了。他们已经在收拾道具准备回去休息了。
嬴政非常恼怒,“怎么这就停了。我给你们十倍的价钱,继续给我演!”
众人望着这个忽然间冒出来的臃肿大汉。他操着一口浓重的秦音,却像是全然没有遭受过秦律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