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这个事情,自己若是原谅嫂子,只怕日后就要有很多人认为他陈家人老实善良,所以过来欺负他了。
“嫂子被休,本来就是因我而起。只是嫂子所犯下的罪,却是因为嫂子自己动了邪念。”
“我想今天的事情,就此扯平了。从此我们陈家和齐婶再无瓜葛。”
陈伯瞪大眼睛,他呆呆地望着陈平。
“好蠢的妇人耶!伱看看我的弟弟,多心善一个人。”
齐姜听了,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若非陈伯叱骂她,她甚至以为自己在做梦。
齐姜忽而又有了力气,她慢慢地爬起来,先是望着堂上一众正气凌然的青年秦将,再望望陈平。
心头多年来的积郁,终于在这一刻得到消散。
“谢谢。”齐姜咬着自己干瘪的嘴,轻轻地喊了一声。
陈伯瞪着往昔的妻子,仿佛是望着敌人一般。别说顾念往日情分,他甚至想宰了这个女人。
很多人可能一直没想明白一件事。齐姜怨恨的从来就不止是陈平一个人,事实上,她更怨恨陈伯。
她造谣的本意是让所有人知道,自己给陈伯戴了一顶有颜色的大帽子。好趁机羞辱陈伯,破坏陈伯和如今妻子的生活。
陈伯比陈平都要怨恨齐姜。
恨不得活活吃了她。现在倒好,陈平居然原谅了她,陈伯从不会怪罪陈平,只觉得这又是齐姜的过错。
就在这个时候,季布眼里泛着寒光,他瞪着陈伯,大声地道。
“然而陈伯、陈平昔日压榨齐姜,将其奴役使用,确有其事。着兄弟二人每人分五亩地给齐姜。”
陈伯一听,顿时双手双脚无力。
只是陈平,他的眼睛却泛起了光。
这下,齐姜眼睛亮了。“今天真是女娲娘娘显灵了。”
陈伯惊愕之余,面对秦国的将官,小心翼翼地低声问,“敢问将军,我何错之有啊?我弟弟陈平,不是也已经原谅他了吗。”
蒙毅震声,“一码归一码。造谣归造谣的事情。可是你在婚姻期间对齐姜过度苛责。我们刚才也找人查证了,你在婚姻期间内,总是让自己的妻子分担过度的家务,齐姜一天只有三个时辰的休息时间。”
季布也骂起来,“舍不得让弟弟下地干活,就舍得让自己的妻子下地干活是吧。你老母没教你要爱护妻子吗?”
齐姜听到这一声,又一阵泪眼婆娑,她深深地望着面容坚毅、语气严厉的青年人。
刘季也咋咋呼呼跟着叫骂,“这就是典型的窝里横。大丈夫在外不能立于世,就回家欺负小娘们。”
陈伯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随后他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陈伯,年三十三了。可是两鬓斑白啊,人也老的一塌糊涂,看起来就像是陈平的父亲一样,十分衰老。
“母亲,母亲早就没了。临死前交代,乱世之中,只有兄弟两个可以相依为命啊。”
陈伯也哽咽起来,他拿着衣袖擦拭。
蒙毅可不管他事后如何说,只是下令,“尽快执行。”
曹参早年在沛县,跟着萧何主持断案,虽然时间不久。但是每天跟着萧何处理这些家长里短的事情,曹参渐渐地不仅仅懂得了人情世故,更明白了活在这个世间,每个人都很不容易。
只是,这判书到这里还没有结束。
季布又端着帛书,大声念道:
“陈伯和齐姜断绝婚姻关系后,陈伯有意苛待前妻儿女,再罚五亩地给前妻。”
齐姜听到,整个人快要幸福的昏倒了。
“女蜗娘娘显灵了啊。”
陈伯听到这个,他再度愣神。只是,他没什么好说的。。。
毕竟村里人也问过他,不知道陈伯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让自己四岁大的女儿跑遍一个村挨家挨户问人借酒。一旦遇到有什么人起了坏心眼,这个小女孩一辈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