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脸上只嵌着两团炽烈的金红色辉光。
金红色的光流散到眼角和脸庞的鳞片上,就像是火河在流淌。
四度暴血之后,楚子航也获得了……亲王级的金红色瞳孔。
震耳欲聋的呼啸声从身后接近,奥丁单手持剑继续流星般刺击昂热,另一只手握住挂在马腹一侧的昆古尼尔。
那把命运的圣枪回马,微微轰鸣起来。
一把漆黑的御神刀在空中画出巨大的圆弧,凝滞的水墙被荡散,冷厉的弧光中村雨竖斩而下,直指奥丁的脖颈!
昂热低声吼叫,折刀如电光,同样从相反的方向去切割奥丁的脖颈。
但忽而巨大的危机感从上而下笼罩了两人,楚子航和昂热都不得不收刀。
最后一瞬昆古尼尔轰击村雨,长刀斜插入远处的地面,嗡鸣着颤抖。楚子航半跪在地,仰面,金红色的瞳孔中倒映出群山般灰云云端中被烈光包裹的东西。
奥丁。
另一尊奥丁。
“我来了。”
沉雄的低吼和马蹄声在天地间回荡,楚天骄收刀、收枪,策马缓缓走到高架路的另一端。
英灵们像是雨水一样坍塌,这个世界忽然死寂下来。
只剩下驱逐云块中黑暗的烈光。
楚子航全身都颤抖起来。
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
真是奇怪,昂热分明只是牵住他,却往他的身体里注入了无止境的力量,那股力量驱散了四度暴血带来的凶狂和暴戾,楚子航扭头看昂热的眼睛,只觉得天地辽远寂寞。
“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昂热说。
“记得,不要太远,也不要太近。”
“不是这一句。”昂热低笑,“是逃跑的时候绝不回头。”
楚子航一愣,坚硬的脸颊上露出孩子般的神情。
“很抱歉我骗了你,其实你和我都是诱饵,我们早就知道奥丁不只一个了,明非没有办法同时应对这么多龙王级别的对手。”昂热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白王的复苏是奥丁的阴谋,我不知道他想得到什么,但只要我能拖住他们,明非就不会腹背受敌。”
“我们不是没有机会。”
“我们没有机会。”昂热摇摇头,“那东西的力量在恢复,今天的奥丁不是一年前的奥丁可以比较的,这个世界已经走到深渊的边缘了。”
“以前我逃过一次,后来我悔恨了很多年,所以这一次我不想逃。”
“你也死在这里的话谁来歌颂我的故事?”昂热轻声说,“明非说我这人是很骚包的,如果就这么平平淡淡死在尼伯龙根里谁也不知道,弗拉梅尔会不会在守夜人论坛上说我得了脑血栓死在医院里了?”
“可——”
“你活着才有机会复仇,如果一心求死,一百年前我就该死在卡塞尔庄园了。”昂热说。
“可直到今天校长你还是没有完成你的复仇。”楚子航说。
“谁说的?”昂热笑起来,这时候另一个响彻天地的沉雄马蹄响起在远处的雨雾中,楚子航握刀眺望,直到最后看到黑色的巨大骏马打着响鼻从暴雨中走出。
它如此华美,比夜还黑,身上披挂着银色的甲胄,马腹一侧挂着修狭的戟。
“弗里德里希已经死了,我现在才想明白。”昂热站在雨里,他转身去直面天上和地下的奥丁,眼睛里居然有些跃跃欲试的疯狂。
骏马在楚子航的身边站下,它的瞳孔里金色比熔岩还盛烈,但温和而慈善,像是个正在失去记忆的老人,又像是个懵懂的孩子。
“它叫乌骓,我的朋友,帮了我很多忙。”昂热抚摸那匹马的长鬃,即使已经魁梧得像是个巨人,但在骏马的面前却还是显得渺小。
奥丁的威严居然被驱散了,楚子航扭头去看那两位神。
他们踌躇不前。
再回头的时候昂热已经消失了,骏马上端坐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