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麻衣愣了一下,看向驾驶室的方向。
那里确实有个冷藏柜,在那个年轻人们依旧充满着热情前仆后继来开发西伯利亚的年代,政委们会在冷藏柜里塞满红星牌伏特加。酒德麻衣就算喝酒也只会喝法国勃艮第酒区的白葡萄酒或者苏格兰产的金酒,伏特加这种男人酒不符合她的格调,所以登上这艘雪地车之后她还没有打开过那个柜子。
“里面是什么?”酒德麻衣问,一边走过去揭开了盖子,柜子里果然满满当当塞进了红星牌伏特加,还有几把防身用的三菱军刺,最顶上居然是一个食盒。
“是你们奈良的特产哦,柿叶寿司,我亲手做的,真空处理过了,再加上西伯利亚的温度,可以保存很久,不过我想世界末日都要降临了,我们也活不到那个时候,所以你还是趁早吃了吧。”苏恩曦说。
“对我这么好啊。”
“关心你嘛,食盒里还有用奈良的红豆做的红豆大福饼,可惜这会儿应该硬得像块铁吧,吃之前记得放在火上烤烤,不然小心崩掉你几颗牙齿。”苏恩曦装作漫不经心然后忽然话锋一转,
“对了,你和那个小屁孩怎么回事?你俩之间的事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瞒着我和三无妞儿?”
当啷一声食盒掉在地上,酒德麻衣居然有些慌乱,连忙把它捡起来打开之后架在火上炙烤。
“哪有,你知道我和路明非不可能的。”酒德麻衣重新裹上了厚厚的毯子,在火堆旁蹲了下来,那双深邃的黑色瞳子里倒映着跳跃的火光,淡淡扫了眼影的眼角修长微杨起,如同绯色的刀锋。
金属食盒在火堆上慢慢冒起了热气,咕噜咕噜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食盒是两层,由镂空的金属薄板隔开,上面放着红豆大福饼和柿叶寿司,下面则是冻成了冰块的味增汤。
柿叶寿司其实和大阪寿司没有多少区别,无非就是米饭加醋调味,上面摆鲑鱼压成方块状,区别在于它是用柿叶包的,吃的时候要一起吃下去。
“还记得在东京那一次吗?就那个小哑巴的血统失控了的那一次。”苏恩曦安静地说,
“路明非和昂热都不在,源稚生和源稚女相爱相杀,我们没人拦得住她,然后你往自己的颈动脉里注射了古龙血清,虽然阻止了黑道公主杀死整个东京城里的人自己却差点没能挺过来。你当时的状态很不好,把我吓坏了,差点以为要亲手处决掉你。后来我让你背自己前男友的名字来保持意识的清醒。”
“没多少印象了,我都念了谁的名字?”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角色,雷蒙德.范·.埃索图、阿方索.佩德罗、阿兰.博杜安和伊塞克.卡西扬什么的,不过全部加起来大概足够拍摄一部《斯巴达300勇士了。”苏恩曦的声调又变得欢快起来,
“后来念着念着你就不念其他人的名字了,只是不停地喊路明非路明非路明非,说起来你应该也没机会去勾搭那家伙吧,怎么会把他塞进你的前男友名单里的?”
酒德麻衣摸了摸自己的脸,烫得像是在摸一块烧红的火炭。
有时候人就是这么奇怪,你可以坦然地和自己不喜欢的人拥抱,却在面对自己真正爱着的人的时候紧张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苏恩曦也不着急也不催促,就这么静静地等着,大概手里还端着一杯葡萄酒。苏恩曦还记得一年前偶尔给酒德麻衣打电话,长腿妞儿的身边大多陪同着某位显贵的男友。
酒德麻衣像是她自己说的那样一刻不停在路上,有时候她在加勒比海的私人游艇上晒太阳,有时候又出现在阿尔卑斯山滑雪。
偶尔在社交场合相遇,酒德麻衣也总是由一位英俊挺拔的男伴护送,经常是贵族后裔、明星或者名设计师。
酒德麻衣能够坦然地同苏恩曦分享自己与那些并不那么珍视的前男友之间的有趣的事情,却完全没有办法大胆地告诉她自己心里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