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映在夏弥那双金色瞳孔的深处,那枚12.7毫米规格的汞核心炼金破甲弹已经轻而易举地贯穿了不朽者们构筑的皇帝言灵的领域和夏弥释放出来的王域。
手机的信号断续明灭,像是时刻会被风吹灭的烛火,夏弥仰面,细细的泪痕顺着眼角流淌下去,滔天的光火似是被倒映,泛着日落时天际那种逐渐暗淡的涟漪。
或许并不是不想,诺诺敏锐地意识到了芬里厄的威严覆盖的范围,在这个范围之内王级的东西当然不会受到影响,但不朽者和英灵这种半死侍或者纯粹的死侍却没有胆量靠近,对真正的王的畏惧纂刻在那些卑贱的东西的骨子里,也纂刻在他们的灵魂中,至少在决出胜负之前,她是安全的。
只是诺诺的虎口裂开,鲜血像是难以遏制的泉水那样流淌,一滴一滴地落在煤渣上,溅起小小的水。
只是还是会想起有个男孩曾信誓旦旦地告诉她,说就算她和全世界为敌他都站在你身边。可真残酷啊,现在她就要死去了,那个男孩也没有出现,夏弥委屈得想哭,又倔强地咬紧自己的下唇,咬得像是要出血。
因为他如今是最大的怪物,发起狠来连神都只有跪下唱征服,什么百鬼夜行,路社长通通不怕。
斯莱普尼尔的脚步暂且停滞了一下,但随后以相同的速度和频率向着夏弥走去,奥丁手中那支危险的扭曲长枪挽出一个锋利的弧度,似乎在无声地宣判神的死去。
可这种拼命的时候男人就是要不怕死,只有不怕死你才能活着和你的女孩在一起!
来,宿命!
路明非心想不会是尼伯龙跟里面的镰鼬女王跑出来了吧我靠!他的表情越发严肃,色欲的刀柄被紧握手中,刀身贴着小臂将要滑出袖口,身子则微微下蹲,看似单薄的身体里恐怖的力量鼓动,仿佛警惕的猎豹。
“还有,我兄弟二人之间说什么借!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我还用你的信用卡取了钱压在大爷那儿,这宝马良驹一定得安稳带回去啊!”芬格尔的声音豪迈得像是六大门派围攻光明顶时的白眉鹰王,可话里的内容却让路明非吐血。
“白吃了你那么多宵夜,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兄弟有难我当然得挺身而出啊!这个拿好了,能送你去你想去的地方。”芬格尔一脸义愤填膺,同时伸手到路明非面前,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张公交卡,但边框仿佛流淌着若有若无的金色,透着光看过去,又好像能隐约见到某个镜中的世界,“什么叫偷?我这叫借!为了帮你师兄我可把老婆底都拿出来了,攒了半年的生活费全给了那老头!”
某一个瞬间,她见到诺诺忽然朝着这个方向举枪。撞针敲击子弹底火的声音清脆,枪口迸发出硕大的火球,爆雷般的枪鸣甚至盖住神座后英灵们压抑在喉咙深处的低吼。
you and i, riding the sky
keeping the ire bright
rom another time and place
i know your name
i know your ace
your touch and grace
all o time can not erase
what our hearts remember stays
夏弥知道这首歌,《star sky,那么激昂那么澎湃,带着赴死的决心,有个人手握刀剑割裂暴雨和狂风到来了。
“假装”。
夏弥怎么能和神对抗呢,在神的面前她就像被穿在箭上的鸟儿,已经无路可逃。
八足骏马斯莱普利尔的面部被粗糙得像是刀雕斧凿的铁面覆盖,鼻孔中喷吐着雷电的碎屑,吼叫并非马的嘶鸣,倒像是沉雄的狮虎在咆哮。
空气中躁动的铁屑也不见了,红热的铁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