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从草尖滚落在地,几人向上走,在泥土中留下清晰的脚印。他们忧心会不慎撞见当地人,将昨夜偷来的衣袍松松垮垮地裹在身上。
陈哥在这段崎岖不平的山路爬得面红耳赤,连连粗气,若有上不去的地方,则需其余两人搭手拉他一把。即使有旁人相助,爬到塔下之时,他仍是气喘吁吁。司机打趣他:“一看就是平时不锻炼的。不如趁这个机会,好好拉一拉筋骨。”
陈哥双手撑在膝上,一味地喘粗气,没有搭话。
司机朝郝乐宁摆摆手:“那我先走了。”
“注意安全。”郝乐宁点头。
“放心。”
再临此塔,郝乐宁难免犯怵。她万分小心地缓缓走过去,黑色大门紧闭。她双掌按在门上,用力朝前推门。
门顺从地敞开,坦露出一道盘旋向上的楼梯。
郝乐宁回头看了一眼陈哥,喊了一声,便率先步入。她再次摸着那面光秃秃的墙壁,慎重地拾级而上,登上塔顶的房间。陈哥紧随其后,郝乐宁给陈哥指了指桌子:“我们先不要碰它,绕着房间转一圈,看有没有其它蹊跷。”
陈哥点头。他见郝乐宁几乎贴在墙上,轻抚墙壁,疑惑地问:“你这是……在做什么?”
“墙上或许有机关,文字之类的内容。昨天什么也没发现,我猜可能是我和许巧星两人被那石头的光炸得头晕目眩。我现在再看看。”
陈哥环顾一周。塔顶房间似乎是专门用来摆放这张桌子的,别无他物。他左右审视不出个所以然,便只好学着郝乐宁的模样,伸手摸墙。
但两人扪壁上下,无果。
“诶?”郝乐宁突然惊呼,她眉峰一跳,低头看去。
陈哥扭头看她:“你怎么了?”
郝乐宁迟疑地说:“我刚刚站上去,脚下的板砖好像有点松动了。”
听到这话,一贯冷淡的陈哥也不由得声音绷紧:“这塔多少年的啊?不会是个快要塌的危楼吧。”
“我看它还挺结实的,没这么倒霉。”郝乐宁蹲了下来,她试着挪动地上的石砖。石砖竟真能被她前后移动一小段距离。她忙不迭把手向四周探去,顺着墙根,竟意外发觉有不少石块松动。
她用关节轻轻叩击。实心的,不像是隐藏的机关,但她也不是什么机关大师,研究不出一个所以然。
难不成真如陈哥所说,这塔是危楼吗?
郝乐宁重新站起身。
“墙上什么也没有。”陈哥绕屋一圈,说道,“关键还在这张桌子。”
桌子形状奇特,轮廓像一张孩童信手涂鸦的画,极不规整。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块硕大的蓝色宝石被人镶嵌桌缘上,依旧在缓缓转动。
郝乐宁不敢靠近,只是站在一旁专心致志地观察。
宝石通体湖蓝透亮,内无瑕疵,没有色带与裂隙,细细镌刻的纹路布满表层,隐隐发出微弱的光。
这东西一看便知价值连城,也不知为何会放置于此。难道只是有钱人的怪癖吗?
郝乐宁的目光过宝石,宝石下方却没发现能带着它转动的巧妙机关。
“要碰它吗?”陈哥问。
郝乐宁一回想起昨天的事,犹自后怕:“还是算了。你没有经历过,这玩意发出的动静简直要把脑子给炸飞。我和许巧星两人甚至有十几分钟听不见声音,要是再来一次,我怕我这辈子都聋了。”
说罢,她退后两步。
“可能这就是什么有钱人放家具的小楼。”郝乐宁端详一番,抚着下巴开玩笑,“这么大的桌子,楼梯却窄。难道他们搬上来的时候有吊车吗?”
陈哥却没有笑,脸上表情淡漠:“既然没有发现,要不要回去?留许巧星一个人,待久了不好。”
郝乐宁点头:“好。这墙上石头会发光,我们现在没法给手机充电,用不了手电筒。你等我试一下,看我能不能砸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