链,露出里面红彤彤的果子。可能郝乐宁吃些东西会好点。
但她进门一看,郝乐宁头已经枕在自己臂弯里,趴在桌上闭目养神。
许巧星拣了另一把有靠背的椅子坐下,她指甲缝里还粘着泥巴,只是进门前拍了拍灰土了事,实在惫于去外面的小溪里洗净。
头晕难捱,她在心中祈祷痛苦很快从身体内离去。
那几秒好像把晕车放大了百倍,她活了近十八年,是此前从未有过之事。她惶惶不安,不知自己往后还要受多少千磨百折,仿佛小飞虫不慎坠落在蜘蛛结下的巨网,举步维艰,轻而易举便招来祸难。
她被牢牢粘在网上,手脚酸软,不能动弹。她却感受到蜘蛛长毛大腿一步一步踩在纤细的网上。蜘蛛不紧不慢地逼近,她身下的线不断颤抖,预兆这一切即将消失殆尽。
一个声音迷迷糊糊地进入她的脑袋——“何至于此……”耳语呢喃般,哀痛欲绝,一番重复,声音愈来愈轻,愈来愈远……
许巧星大汗淋漓,欲挣扎着爬起来,但是脚好像踩在一团棉花上,着不了地。她的魂魄随着声音的消散,渐渐沉没在幽冥之中。
倏忽,有一只手把她推搡着醒来。许巧星尚未掀开沉重的眼皮,她的耳畔就传来司机的声音:“别睡了,你快起来。”
许巧星犹自犯困,捂嘴打了一个大哈欠,含糊不清地问:“出什么事了吗?”
司机沉下声音:“没出事,要你起来一起干活了。我跟着那个小姑娘回家,然后知道了当地村子的位置。我们等一下就去走一趟。”
此话一出,困意顿时飞到九霄云外,许巧星彻底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