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渐平,君浮玉向谢无妄伸出手:“愿意与我同去吗?我教你剑术咒法,管你吃穿。”
“你这意思是……要我拜师?”谢无妄抬眼,将君浮玉打量一番,目露讥诮,“不知阁下是什么水平,能收我为徒?”
刚见面就亮出獠牙示威,这样的举动,她再熟悉不过。
多年前,她也是这样,习惯性地防备着他人的善意。
“归月宗君浮玉。”君浮玉习惯性自我介绍,突然想起自己现在还只是个外门弟子,说出去有点寒碜。
绞尽脑汁片刻,只挤出一句:“我能让你摆脱现在受人欺凌的日子,你不愿意?”
“当然愿意啊。”谢无妄从怀里掏出一个脏兮兮的布包,毕恭毕敬向君浮玉双手奉上,“师尊,徒儿刚刚偷了别人的钱,足足三块碎银呢,现在就孝敬给您。”
“……为何窃人钱财?是腹中饥饿,还是其他原因?”
与恭谨的动作不同,谢无妄神情戏谑,肆无忌惮地盯着她:“好玩儿。”
如果他是归月宗弟子,因为这等荒唐理由偷钱,早就被君浮玉罚去抄书了。
但现在的谢无妄,只是个顽劣的乞丐。
她揉揉眉心,无声叹了一口气,拎起谢无妄,飞身上剑,升入半空,向宗门方向而去。
御剑腾空,刺破碧色天幕里的云纱,迅疾前行。
作为凡人,这是谢无妄初次登高。
君浮玉以为他会害怕,或者好奇,谢无妄却只是懒懒地用她的披风裹住自己:“冷。”
她给他念了个能让人浑身暖融融的咒诀,谢无妄又道:“困。”
然后他理直气壮地双腿一软,险些从剑上摔下来,赶紧一把抓住君浮玉的衣摆,将她扯得身形晃了晃。
君浮玉不予理睬,过了片刻,谢无妄又闹了起来:“我饿了。师尊,你听听徒儿的肚子响不响?”
“你是在戏弄我么?”君浮玉转身,神情淡漠地看向谢无妄的双眼。
“弟子怎么敢呢。如果师尊生气,就直接将我推下剑去摔死吧。”谢无妄清脆地笑了,兴致盎然,一副肆无忌惮的派头。
一个微弱的念头在君浮玉心里升起。
——此时此刻,他只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乞丐,怎么能做到如此冷静?
真不愧是天生剑骨。
“这可是你说的。”她面无表情,拎起谢无妄的领子,将他挂在剑尖上,像在秤杆上挂一袋面粉。
寒风无眼,吹得谢无妄的破衣烂衫簌簌有声。
脚下是万丈深渊,他却不觉得害怕,笑音如冬日上冻的泉水,断断续续喷涌而出:“师尊、师尊……饶命,我要掉下去摔死啦!”
在他连绵不断的笑音里,君浮玉专心致志地运转刚得到的灵力,佩剑御风而行,带二人回到宗门。
身为宗门弟子,君浮玉当然没有随意收徒的权利,更何况她还只是个外门。但弟子可以杂役入宗伺候自己,上限两位。
君浮玉不喜被人侍奉和打扰,向来都是一个人。此次为了能给谢无妄一个进入宗门的理由,只能将他暂时添进宗门杂役的名册。
明年的新秀演武,只要她能夺得外门魁首,就有资格进入内门,拜长老为师。若能做长老弟子之首,就可以自己收徒。
君浮玉琢磨,自己肯定能在明年的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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