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动，灯下黑，暂时很安全。
李诺看着聂闯从机舱里费劲的爬出来，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还有心情笑……”
“那我哭啊？”
聂闯坐到李诺旁边，把法杖交还给李诺，沉了一口气：“多亏了它，我把奇美拉的那个驾驶员给干掉了。”
对这个结果，李诺有点儿意外。
他收下法杖，还有一次治愈光线的使用机会，便对着自己释放治愈波动的魔法。
一道绿光从法杖里射出，照到李诺身上，他像吸了大烟一样“爽”的哈了一声。
“我得歇会儿了……”
“这次是不是没办法活着出去了？”聂闯突然问道。
李诺来了兴致，说道：“你不是要开始回忆人生了吧？”
“倒也不是不行。”聂闯靠坐在墙上，拿出一支烟点上：“有兴趣听吗？”
“讲吧。”李诺竖起耳朵，漫画素材来了。
聂闯猛吸一口烟。
“我出生在九龙之里不远的……一个破烂街区，我父母都是荒板的员工，我妈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海里，听说是公司内部斗争，我爸卷入一场帮派的纷争，他其实只是过路的，但被炸断了腿，然后被黑诊所割掉了器官，牛逼的是，我爸竟然还活着，他现在也活着，不过已经十几年没说过话了。”
聂闯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在说一个陌路人的故事。
“后来我入伍军用科技，本来是想给害了我父母的荒板送上几枚子弹……没想到荒板几年前从这块大陆彻底的撤离了。”
“我猜猜啊。”李诺摘下面具，笑着说道：“后来你退伍，因为没有关系，所以被安排一个特别操蛋的工作，每天做足十八个小时，全年无休的那种。”
“你挺了解啊……”
“哈！哈！”李诺张狂的笑了两声，说：“当然了，全成就都打出来了。”
“什么玩意儿？”
“没什么，你继续。”
“还有什么继续，这破工作的缘故，以前那群称兄道弟的战友开始笑我，被人取笑的多了，我的也就慢慢的不会笑了。”
“我看你今天没少笑。”
“托你的福，神官先生。”聂闯笑着说道：“这么放肆的玩儿一场，再结束自己的命，算是给我圆了个不敢做的梦，谢谢。”
李诺没有接话，有点儿心虚。
聂闯把烟掐灭：“总之我成了恐怖分子，还被黑帮追杀，被公司抛弃，几个小时前我还在幻想着年末退休，现在想的却琢磨还能活几个小时，也算是烂到家的人生了。”
“别这么想。”李诺用着很轻松的语气说道：“人生就像塑料袋，最后不是被烧了，就是被埋了，大家的结果都一样，何必在意那么多。”
聂闯被这话给惊到了：“你他妈真的不是神官吧？”
李诺颔首，半开玩笑的说道：“这样吧，我向我信仰的神祈祷，让那家伙带你离开这个地方，送你去往一个安全的、可以生活下去的新世界，怎么样？”
“别他妈逗我了，你自己都瞎了一只眼。”聂闯又续了一支烟，深吸一口：“该你了，神官先生，你的人生看起来不怎么平凡吧？”
李诺本想开个玩笑糊弄过去，但看聂闯帮了他，又这么认真，他便狠了狠心，吐了一段真话。
李诺：“我其实是个艺术家。”
聂闯：“你有病吧？”
“咱俩不熟，我需要保持个人隐私，所以你别问了。”李诺闭上眼：“还有，我稍微休息一下，你帮忙侦查一下附近。谢了。”
聂闯看着李诺的样子，心里上蹿下跳的。
“你是心大还是心细啊……”
“聂闯，我有起床气，别吵我。”
……
茶白打开浴室的喷头。
水顺着白发流到光滑的肌肤上。
热腾腾的蒸汽盖住了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