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夫人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心腹尤嬷嬷,隔间画室也传来了重物掉落地面的声响。
“老奴尽心伺候太夫人几十年,其中定有误会!”尤嬷嬷面如死灰,不住地摇头往后退去。
她想辩驳是沈氏暗中收买道士说出对她不利的言论想要陷害她。
可断凶之人偏偏是谢清风!
是那个承袭清虚观术法与仙法,精于面相、占星问卜的大晟国师。
王太夫人怒意冲上头,将茶盏连杯带水一齐扫在地上:“你我四十多年的主仆情谊,这么多年我何曾亏待过你,你竟敢背叛我!”
这一刹那,王太夫人内心不断动摇,若是从前她会怀疑沈氏在利用命里凶吉之说,在削去她的左膀右臂。
可这会儿饶是她再相信尤嬷嬷不会背叛于她,也抵不过谢清风的一句话。
沈思漓示意莫莉与玉梅搬开屏风,接着打开连接画室的内门,高靖远的身影展露在众人眼前。
在见到高靖远的那一霎那,尤嬷嬷双腿发软立刻跪下,口中不住地打颤:“侯、侯爷……”
高靖远偏头向身后亲卫下令,将画室里一众“粽子”们掩人耳目带到西门望月楼分开审问。
谢清风对定安侯府的家务事不感兴趣,向高靖远拱手后就要告辞。
临走前交给沈思漓一块玉牌,让她有事去钦天监寻他,别去叨扰灵虚道长清修。
沈思漓十分无语,说得倒像是她刻意打扰灵虚道长似的,前两次明明是灵虚道长主动寻来的。
不过该收的玉牌还是得收下,得此玉牌,在胤都城里不知该有多荣光。
沈思漓收下玉牌,欣然表示若非必要不会再上清虚观,谢清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高靖远大为感激谢清风大义相助,派人奉上报酬,遭谢清风推辞婉拒。
另两位白云观的道长眼见一场卖主求荣的好戏即将登场,却不敢久留旁听内幕。
眼见谢清风要走,也跟着起身告辞。他们今日推算结果与谢清风的相比,不说全对,倒也对上个十之八九。两人趁此机会追着谢清风的步伐请教。
莫莉送三位玄算相师出府,依着沈思漓的吩咐往谢清风马车里丢进个大红包,不给谢清风推脱的机会。
送客出门后,莫莉等丫鬟守在门外,余下的便是定安侯府的家事。
尤嬷嬷跪着爬到王太夫人膝盖前,一脸哀怨地诉说着多年的不易:“太夫人您是知道的,老奴从太宜陪着您嫁到原平,又一路陪着您到了这胤都城。其中多少波折险阻,老奴都陪着您熬过来了呀!当年叛军突袭侯府时还是老奴挡在前头护着您,老奴对您的忠心耿耿,难道您都忘了吗?莫不是老奴不知何时得罪了夫人,老奴可以向夫人赔罪!”
尤嬷嬷边抹眼泪边说的情真意切,王太夫人捂住心口,十分动容。
“尤嬷嬷一片丹心,可婆母莫要忘了人心善变的道理,”沈思漓不动声色地呡了口热茶,冷冷说道,“尤嬷嬷所作所为,想是婆母还不知道吧?”
沈思漓居高临下睨着尤嬷嬷说道:“她在新婚第一日散播侯夫人受侯爷厌弃的消息,又派人在必经之路上大声议论,想要让我气恼与侯府失和。”
尤嬷嬷连忙矢口否认:“这是老奴治下不力,并非有意为之。”
沈思漓嘴角噙着笑,咬字清晰让在场众人听得清清楚楚:“嬷嬷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你知悉婆母照例会为难一番新妇,故意新沏了杯热茶就等着我烫伤,目的是制造婆媳不和的情形。”
“前两遭你的算盘都落了空。后来又借着我为姜姨娘请大夫调理身子这事,你转头就在世子面前挑唆,不就是想看世子与我闹起来,好将整个侯府闹得家宅不宁。”沈思漓盯着尤嬷嬷心虚闪躲的眼眸,肃声质问道,“你背后的主子让你搅弄风云是为了什么目的?”
“夫人切莫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