墩呢?”
她装了一脸迷茫,走到周管事身边问他:“你堂堂总管,难道连尊卑贵贱都分不清楚,怎么就作贱自己给我当了踏墩呢?我看这里站着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富贵扮相,整个庄子也不至于连个踏墩也寻不到吧?
或许,周总管这样做有什么深意?”
原本想让不知情的人觉得萧婉容不拿奴才当人,现在却将自己埋进了坑里被萧婉容问得哑口无言。
周总管狠瞪了立在一旁的徐管事一眼,然后才忍着痛,朝萧婉容作揖道:“夫人说笑了,庄子上别的东西或许没有,木头做的踏墩却是少不了。
奴才之所以没有准备,不过是想在夫人面前尽尽孝心,老奴这么多年没有亲身伺候过主子了,不当牛做马尽心伺候,奴才心里哪里过意得去。”
“原来这是周总管的孝心。”萧婉容甜甜一笑,然后释怀道:“既如此那我就受了,刚才看是个年迈的老者,我心里还很过意不去呢,说起来,我张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踩着人后背下车,心里还怪过意不去的。”
周管事听着,差点没呕出来一口老血。
平白被人作贱当了回最下贱的奴才,还得笑呵呵的说自己是心甘情愿。而萧婉容呢,茫然的大眼睛一闪,就成了不知者不罪,她再巧言一辩,反而成了心地仁慈、被逼无奈了,而周总管吃了苦受了罪,还要落一个接待不周的罪名。
现在的他,真恨不得徐管事揍得连他爹娘都不认识。
看着他的憋屈模样,萧婉容在心里简直都乐翻了天,小桃和豆蔻相互对望一眼,也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开怀。
这么低级的手腕和我们小姐斗,这不是自己来找不自在是什么?
小桃吐了吐舌头,憨头憨脑的走到周总管面前,毫不留情的补刀:“先前不知道趴在地上的是周总管,奴婢不知深浅竟然踩了你的后背实在是不好意思。
看你身上这身衣裳应该还是新的,现在竟让我一脚给踩脏了,实在是对不起。”
她又是福身又是道歉,弄得周管事想怪也找不到说辞,只得摆手道:“不妨事的,您是夫人的贴身丫鬟,我伺候你下车也不算失了身份。”
小桃感激的一笑,随即又垮了小脸:“总管大度,小桃和豆蔻却是过意不去。让你再踩回来这有些不讲理了,不如我们赔你一身衣裳吧。”
一听要赔衣裳,周管事又来了点精神,为了显示身份又料定了萧婉容等不敢真的踩,他今天穿的是新作的湖缎,不说裁衣费,光是布料就花了二十两。
男人的袍子她们拿去也没用,给了新的旧的就还是他的,这相当于平白挣了二十两,多好的事啊!
谁知他在心里还没有美完,小桃就又笑眯眯的开口:“看周管事这一身衣裳,应该是用上好的棉布纱做的吧,提花的彩线应该也是用的近来最时新的麻葛,要做这么一身衣裳不便宜吧,少说也得两吊铜钱是不是?”
两吊铜钱?你打发叫花子呢!
更重要的,老子这是湖缎啊湖缎,二十两银子一匹的湖缎!
棉布纱这样的破料子,庄子上最最贫穷的下人才穿好不好?你们这是真没认出来料子,还是有心折损人啊?
珍珠被人当鱼目,这也真够憋屈的。
关键他刚做了这身衣裳的时候还和好多人显摆,说自己这身衣裳多好多值钱,这一身往身上一套,不知道的都要喊他一声官老爷,谁敢以为他是个奴才。
可话还没有飘远,他就被小桃憨笑这啪啪打了脸。
边上的管事们表情很复杂,大多是憋笑憋得很痛苦。
周总管看了,心里更是邪火直冒,他从小桃手中抢回自己袖口,不冷不热的道:“姑娘看错了,老夫这一身……”
萧婉容早在心里笑翻了天,眼看着周总管要出声反驳,赶忙点着小桃的脑袋道:“平时让你多在针线上上心你不听,看,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