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庄阳的手指微微颤抖,头上满是冷汗。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田渔一眼,随后声音凄厉地喊道:“事情都是我做的,不要连累无辜之人!”
话音未落,他猛然发力,从地上一跃而起,直冲墙壁,企图自尽。
庄阳戴着脚铐,久跪之下双腿血流不畅,刚冲出一步,脚下便一个踉跄。
探子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狠狠将他摔倒在地。
李尧彪冷哼一声,语气森然:“想寻死觅活?未免太小看皇城司了。”
庄阳心痛如绞,声音嘶哑地哭喊道:“大人,我都认了!你让我招什么都行,只求你别连累无辜之人。”
李尧彪早就察觉到庄阳与田渔之间的不寻常,如今见他这副模样,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只是他没想到,对方竟是个情种,为了护住田渔,连命都不要了。
裘智清了清嗓子,语气平静地说道:“既然你不愿意招,不如让我来说说我的推理吧。”
田渔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她内心深处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群人里,最难对付的就是裘智。
之前,她一直在裘智面前装出一副娇羞柔弱的姿态,试图迷惑对方,哪知根本不上当。此刻见裘智神情笃定,她的心顿时沉入谷底。
田渔面如死灰,双唇紧抿,眼中透出一丝决绝。
裘智缓缓说道:“这桩案子的起因,还要从三百年前楚安公袭爵一事说起。”
此言一出,庄阳陡然变色,惊骇地看向裘智。他万万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能将所有的事串起来!
他心神剧震,失声问道:“你怎么知道当年的事?”
裘智得意一笑:“猜的。不过,看你现在的反应,就知道我猜对了。”
庄阳看裘智那一切尽在掌握的样子,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扑上去撕烂他的脸。
裘智继续分析道:“长子袭爵是朝廷制度,虽然不是铁律,但是鲜有长子一脉尚在,却让次子袭爵的情况。除非长子犯下大罪,或因某种特殊原因无法继承爵位,比如患有精神类疾病。”
“什么是精神类疾病?”李尧彪打断问道。
裘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就是这里出了问题,容易发疯。”
李尧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如果真是裘智推测的那样,楚安公长子患有疯病,朝廷确实不会允许他袭爵。至于次子袭爵的真相,皇城司和礼部都留有记载,回去一查便知。
裘智接着说道:“有些精神疾病还会遗传。”
“遗传是什么意思?”李尧彪一头雾水,只得又出声询问。
裘智没想到这个词在古代并不常见,不由一怔。他沉思片刻,尽量用对方能理解的方式说道:“简单来说,就是某些疾病会随着血脉传给后代。”
楚衍当初追杀自己的时候,表现出了行为极端、偏执狂妄,甚至还有妄想的症状。他当时不曾细想,如今看来,楚衍很可能遗传了庄家的精神疾病,当时正好发作了。
李尧彪闻言一震,再看庄阳时,眼神已然不同,此人看着温润如玉,没想到竟然有疯病。
他忙追问道:“那楚安公也...?”
裘智摇摇头,推测道:“楚安公次子为何夫人所生,传了这么多代都很正常。长子生母是刘夫人,这个病应该是从母系继承的。”
朱永贤看着裘智神色自若、逻辑清晰,散发着专业人士的气场,不由得满心骄傲。
“那个废弃的院子,原本是关押那些发了疯的庄家子孙的吧?”裘智直视着庄阳问道。
庄阳呆呆地望着裘智,嘴唇微微翕动,最终如行尸走肉般,迟缓地点了点头。
裘智接着问道:“什么时候废弃的?”
庄阳沉默不语,紧咬着牙关,似乎不愿再多说一个字。
裘智换了个问题:“你们兄弟二人的感情很好吧?”
庄阳眼珠子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