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他们根本不在乎。
朱永贤向来不理政事,只是重复李尧彪的观点:“庄家若无反心,楚衍怎会当众喊出那番话?只怕他们早已在暗中招兵买马。”
他不愿见裘智自责,又柔声安慰:“这事与你无关,都是楚衍自己找死,非要口出狂言。”
本来李尧彪都准备回京了,楚衍自己乱喊,怪得了谁?何况,他一个小小的护卫,若庄家主子没有这种心思,楚衍绝不会这样喊。从始至终,都是庄家的问题。
裘智听他提起楚衍,暂且压下心头的愧疚,问道:“他怎么样了?庄家如今是什么状况?”
朱永贤随口答道:“楚衍被关在柴房里,邓指挥使带人盯着庄家,老李已经下山调兵了,估摸着明天回来,到时候直接去抄家。”
裘智沉思片刻,又问道:“你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几日观察下来,他感觉庄家确实隐瞒了些事,但与谋反无关。他家只是不满从前朝宗室沦为平民,最多在背后蛐蛐一下老朱家,压根没有谋反的本事。
朱永贤不愿欺骗裘智,又不愿他徒增忧虑,便轻声笑道:“别瞎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裘智闻言,心不禁往下沉了几分。朱永鸿估计是个宁枉勿纵的性子,庄家难逃一劫了。
朱永贤不愿让气氛过于沉重,换了个话题,疑惑道:“楚衍怎么突然发疯了?前几天不都挺正常的吗?”
裘智也说不清缘由,只能猜测:“八成听庄家哪个小厮说的。知道燕王来了西山,又见我骑着火熏,误以为我是燕王,跟我翻脸了。”
朱永贤“啧”了一声,忍不住奚落:“这脑回路够偏执的。”
裘智犹豫片刻,抬眼看向朱永贤:“我想去看看楚衍,有些事和他确认一下。”
楚衍虽是朝廷重犯,但眼下关押在王府别苑,并未送交皇城司。朱永贤管不了庄家谋逆的大事,但这种小事还是做得了主,于是带着裘智去见楚衍。
二人来到柴房,打开门一看,地上只剩下一条断裂的绳索,楚衍早已不见了踪影。
裘智无奈摇了摇头,楚衍本来还有一线生机,如今这一跑,若再被抓到,只怕真是要问斩了。
朱永贤见他神色复杂,轻轻握住他的手,晃了晃,柔声道:“别多想了,等明天老李回来再说吧。”说罢,便打发小太监去找邓指挥使,让他务必盯紧庄家。
楚衍逃跑,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远走高飞,要么回庄家藏匿。
夜深人静,庄阳突然从梦中惊醒,似有所觉,低声问道:“衍儿,是你吗?”
楚衍推门而入,跪在庄阳床前,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动物,微微颤抖,哽咽道:“义父,衍儿害怕。”
庄阳轻抚着楚衍的头,柔声道:“傻孩子,义父在这,义父会保护你的。”
翌日,天蒙蒙亮,李尧彪便带着皇城司的兵马回来了。朱永鸿听说了庄家的事,有心让弟弟白捡一个功劳,便让朱永贤做了名义上的负责人。
朱永贤睡得正香,白承奉不愿去打扰他。一来燕王只是个挂名的负责人,动动嘴就行了,无需亲自参加抓捕;二来真把他叫起来,肯定又会跑到庄家去凑热闹。
白承奉的小算盘终究还是没能如愿,裘智亲自进屋把朱永贤从床上薅了起来。
朱永贤打了个呵欠,又揉了揉眼,看李尧彪双目布满血丝,满脸疲惫,想来一夜未眠,难得生出一丝愧疚,赧然道:“老李,不好意思啊,楚衍跑了。”
李尧彪素来沉稳,闻言只是右眉轻挑,旋即淡淡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先去庄家。”
裘智推了下男友,朱永贤心领神会,立刻扬声道:“我们也去!”
白承奉闻言,差点急得当场吐血。朱永贤本就是个哪有热闹就往哪凑的性子,自打认识了裘智,更是事事都要掺和一下。长此以往,万一哪天遇上危险,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