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贤心中默默数了下日子,点头道:“是的,怎么了?”
李尧彪缓缓道:“初见田夫人时,她曾说过三天前收到庄舟的来信。如此算来,今日是她收到信的第十一天。这封信在路上耽搁了多久我们不清楚,权按十天来算。从庄舟写信至今,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
邓指挥使接话道:“这封信上墨迹崭新,一打开便能闻到墨香,分明是刚写完不久。”
朱永贤灵光一闪,拍手道:“我明白了!田夫人和庄阳有染,二人在三年前便已害死了庄舟,假称他在外云游。庄舟早已不在人世,根本无法写信,庄阳慌称取信,实际上是临时捏造了一封。”
邓指挥使点头附和:“不错。叔嫂二人拖延许久才现身前厅,定是在内院伪造书信。”
裘智先前看叔嫂二人的互动,也有所怀疑,但细细一想,却又觉得哪里不对。
“庄舟云游四年,府中上下无人怀疑,为何现在突然让他回家?”裘智不解道:“况且若庄舟真的死了,他们又从哪儿变出一个庄舟来?”
朱永贤一时语塞,皱眉思索片刻,依然想不出答案。
李尧彪沉吟不语,过了半晌道:“庄家的事确实透着古怪,我回头让探子盯着点,看看他家有没有别的动静。”
他先前故意表现出对庄府的怀疑,就是为了打草惊蛇,逼庄家露出破绽,好抓住他们的把柄。
裘智一番观察下来,虽然察觉出庄阳与田渔之间气氛微妙,但除了楚衍,庄家上下似乎并无反意。本是来调查谋反的,现在谋反的事还没搞清楚,又添了一桩陈年命案,果然自己的主角光环是破解命案。
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问道:“当年庄家归降后,朝廷对他们的赏赐丰厚吗?我看他家排场不小,这么多钱从哪来的?”
起兵最需要的就是钱,庄家生活奢靡,一看就是有钱人,但不知道他们有钱到什么程度,能否支撑军费粮饷的开销。
李尧彪随口回答:“庄二爷擅长丹青,一幅画价值千金。他家不愁吃喝,但想靠卖画造反,手画断了也凑不齐军饷。”
朱永贤闻言不由咋舌,没想到卖画如此赚钱。
他心下微动,目光悄悄落在裘智身上。自己若是出柜不成,被废为庶民,好歹有个一技之长,能养活两人。他不喜欢工作,不过为了爱情,也不是不能牺牲。
回到府中,朱永贤亦步亦趋地跟在裘智身后,待人一踏入房门,他立刻将门关上。
裘智看男友喜形于色的样子,就知对方没安好心。
果不其然,下一刻朱永贤从悲后环抱了他的腰,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爱人身上淡淡的体香萦绕在鼻尖,朱永贤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语气轻佻地在他耳边低语:“再叫我一声师兄。”
刚才当着外人的面,朱永贤不好调戏裘智,如今好不容易回了家,只剩他们俩人,再也没了顾忌。
裘智毫不客气地弹了下朱永贤的额头,哼了一声:“你做梦吧。”
朱永贤委屈巴巴地看着他,伸手指着被弹的地方,可怜兮兮道:“疼,你给我吹吹。”
裘智看着他额头上浅浅的红印,脸上露出怜爱之色。他伸出手,指腹轻轻摩挲着朱永贤的脸颊,含笑问道:“真疼啊?我看看。”
朱永贤顺势靠得更近了些,脑袋在他颈窝里蹭了蹭,撒娇道:“当然疼,你吹吹就好了。”
裘智目光微动,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凑近他的耳畔,语气带着些许撩拨之意:“吹一下怎么能止疼呢?你真是个小呆瓜。”
他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朱永贤耳朵上,仿佛一道电流,从耳畔蜿蜒至脊背。
朱永贤只觉腰间一阵酥麻,险些站立不稳。他呆呆地望着裘智,面色通红,连呼吸都忘了。
正想躲闪,裘智却已扣住他的腰,轻笑着在他唇上印下一吻,眸中漾着